索綝點頭道:“司徒不識城守事,向來守城非徒自依托堅壁,也須有驍騎精銳,逆賊於城外,以挫敵勢——孰雲涼州馬隊於城守無益?況我這裡如有所動,則南陽王必潛師來襲長安!”連連點頭,說我一兵一卒都是不會派出去的。
荀崧感喟道:“既如此,唯有懇請司徒求得聖旨,命裴文約速速放棄大荔,護守長安……”
“長安城中,另稀有萬軍,孰雲無餘力?且羅堯所部涼州馬隊,並不長於守城,留之無益,何不遣去救護大荔呢?”
第三步則是連續寫信給關中各郡國守相,裴該在信中冇請他們直接率兵到大荔來,而是提出建議,現在劉曜頓兵於大荔堅城之下,隻遣數千兵馬護守北地,那你們能夠去幫手打北地啊。隻要光複了北地郡,則劉曜側翼受敵,必定不敢再猛攻大荔,我這裡的壓力便能夠減輕一些了。一樣的函件,上邽南陽王司馬保那兒也一樣送了一份。
梁芬無法,隻得退而求其次,建議說,那就遵循裴該的意義,由天子下詔,要各郡國兵馬齊聚大荔,共破劉曜吧。索綝卻還是點頭:“此無益之舉也。今劉曜十萬眾南來,又有虛除部為其助力,若各郡國遣軍往,恐為其一一挫敗,反弱關中之守……”他這話說得倒是也有事理,各郡國兵馬互不統屬,難以共同,這時候去馮翊,那就是添油去的,必被各個擊破——“裴文約會攻劉曜之言,其誰肯信?便發聖旨,彼等堅不從命,反墮朝廷聲望。”
“是求援,並非求救!”梁芬一語點明,“此不過摸索朝廷之意耳!若我所料有誤,令坦惜敗,或終棄大荔而走,則必難再容身於關中,而必還歸徐方,且不必論。一旦能夠護守城池不失,逼退劉曜,景猷覺得,他會如何做?”
所謂“荀仆射”,是指裴該的老丈人荀崧荀景猷。當初裴該分開長安前,跟梁芬、索綝談好了前提,此中一條,就是讓自家老丈人入朝,參與政事——荀崧乃潁川王謝以後,本來擔負平南將軍,都督荊州江北諸軍事,爵為曲陵公,他確切是有資格入為三司的。是以前不久荀崧入長安,便被拜為尚書右仆射——左仆射是索綝,加錄尚書事頭銜,實際主持事情。
“還請見教。”
起首天然是要向長安朝廷稟報火線敵情,並請索綝出兵聲援,或者起碼下詔關中各路兵馬齊聚馮翊。裴該唆使遊遐在上奏中說:“今劉曜雖入馮翊,卻滯留郃陽兩月之久,始敢南下攻我大荔,察其情狀,一則遊說上郡虛除權渠互助,二則恐劉粲執偽政,斷厥後路也。今大荔城防安穩,非旬月間而能摧破者,且虛除多氐、羌雜騎,本不善於攻城,行見劉曜頓兵堅城之下,進退兩難。倘若諸軍合聚,與我表裡夾攻,必敗劉曜,使彼一兩年內,不敢再來,則長安無烽火之警,社稷可危而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