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挺起腰來解釋說:“陛下統軍多年,縱橫天下,當知兩軍對壘,勝負之數,不全在將卒的多寡、物質是否充盈,而要看其將是否有謀,其卒是否效勇。若能以奇兵搗敵腹心,以勇氣摧敵怠倦,寡亦有望破眾,弱亦有望淩強。
他的意義,既然在西線喪敗,則除了深切境內的邵續必須肅除外,東線該當改取守勢,做好耐久爭雄的籌辦。
石勒連連點頭:“卿言不錯,作戰亦是此理。敵眾不成畏,敵強不成畏,唯我無勇鬥之心,有退守之意,才最可畏。昔日項羽破釜沉舟,韓信背水而陣,亦是此意,倘若覺得勝固可喜,敗亦無傷底子,失了勇銳之氣,則必無勝算了。”
石勒就問他:“然以太傅看來,張敬建議儘起幽、冀之兵,儘力經兗州而向洛陽,以迫使司馬鄴小兒棄城而走,其謀是必不能成的麼?”
“以是可知,小不成以耗大,但能夠奇襲之,而奇襲要在破釜沉舟,一往無前,若其瞻前顧後,覺得或可久持,則必無勝理!”
張賓的意義,就是先謀守備,再待仇敵有隙可趁。而張敬的意義,是我感覺目前仇敵就有隙可趁,我們恰好全軍壓上,豪賭一把;若欲緩緩積聚,恐怕時不我待。因而石勒再扣問其他幾小我的定見,程遐、郭敖附和張敬,而徐光天然站在張賓一邊了。
“冀州處所廣袤,戶口富強,自漢季以來,本日趨陵駕於關中乃至河南之上,袁本初以此為基,乃使孟德卻步。若能撫安黎庶,努力生聚,將來或可再圖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