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返來講,楊清還則罷了,其他士卒多數也都已臨過一陣了,疲累、饑渴之下,見飯好了便即一擁而上,風捲殘雲普通,刹時就將一鍋雜合飯和半缽醃菜全都吃得乾清乾淨,粒米不剩。楊清吃得慢了點兒,還想再添,那名大戶賬房出身的青壯卻一攤手,說冇有了——“或者在鍋中下兩勺水,給排長煮碗湯吃?”
——實在那青壯說得倒也冇錯,這年代,凡熱水都可名之為“湯”,以是既有羹湯,也有茶湯,另有浴湯……
楊清這纔想起來,本身也是會射箭的,但手裡無弓……他順手就把中間那老卒手裡的弓給搶過來了。老卒囁嚅著道:“這是才下發的,敵退後還需償還……”楊清一撇嘴:“少時還汝,急的甚麼。”
楊清隨口答覆:“左部十四排。”
纔剛縮轉頭來,城上也擂起了陣鼓,警告士卒們各安其位,籌辦接敵。楊清這纔想起來問:“伍長都是哪幾個?”
方纔答話的老卒點頭道:“還好,隻要我排排長戰死,前部第六排的排長重傷,至於左部十七排……排長臨陣惶恐失措,被司馬命令斬首示眾了。”
楊清大怒,當即跳將起來喝問:“汝以我為怯懦流亡之輩麼?!”隨即辯白道:“我排護守渡口,但是胡寇勢大,必須將軍情稟報渡壘及周督曉得,我這才幸運逃……廝殺出來!我如果逃兵,周督和司馬如何容得,恐怕首級早便懸於高竿之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