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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碩道:“蓬關雖險,何如祖豫州精通兵法,智勇無雙,所部也皆精銳,就我等這些人馬,如何抵抗得住?蓬關若破,開封、浚儀皆不成守——到當時,祖豫州說我等是背叛,我等便是背叛,還如何洗刷得清呢?”
荀組還是點頭:“我受卿父所托,守此孤城,敵來難禦,天然可退,若敵不來便退,則天下人將如何批評我潁川荀氏?”
因此他纔不由慨然長歎道:“祖生真欲著吾先鞭矣!”祖士稚說不定能夠一舉光複洛陽,安定河南,我卻隻好跟一旁眼巴巴地瞧著;然後錯過了此次機會,將來講不定還得祖逖渡河來互助我霸占平陽……則我必落於祖逖之下矣。
陳午點頭道:“叔父說那裡話來,我若服從於豫州之強,關鍵叔父,當日便可處斬叔父,向豫州請罪了。時過境遷,舊事如同流水,何必縈懷?若祖豫州真要叔父的性命,我是決然不肯從命的。”
陳午當即召來部將馮龍、魏碩等人商討,於會的還包含了他的叔父陳川和兒子陳赤特——赤特是奶名,年方十二,尚未成年。馮龍、魏碩都說,這是一個好機遇啊,隻要能夠幫手祖豫州底定了兗州北部和河南地,立下功績,還怕您得不著振武將軍、陳留內史的實授嗎?建康不肯給,將來我們能夠去處長安討要嘛。
當然啦,這並不即是說拓跋六修丟棄了劉琨——即便他想要儘改乃父之政,手底下人也不會承諾,比方說手握重兵的從弟拓跋普根。說白了,拓跋鮮卑受晉朝冊封,而不管劉琨還是王浚,都乃是晉朝的方麵大員,以是六修或助劉,或助王,全都符合法理。但是他若助劉伐王,基於先代之好,部下不會有啥貳言;若助王伐劉,必定無人呼應;至於助王伐段,很普通啊,就連劉琨都不好說甚麼。
當征北動靜傳來的時候,陳午並不在蓬關,而居於浚儀——浚儀是大城,經濟氣力和餬口程度都要比小小的蓬關高上好幾個層次,並且既然自稱陳留內史,你如何著也得找座大城邑呆著,纔跟身份相配襯不是麼?
一年前跟現在有甚麼辨彆?辨彆就在於劉琨最強有力的盟友乃至是背景拓跋鮮卑產生了內鬨,與他約為兄弟的拓跋猗盧為其子拓跋六修所殺。隨即拓跋六修便接管了幽州王浚的賄賂,為之出兵東進,去攻打遼西段部鮮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