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鹽與鐵[第1頁/共4頁]

這一大圈子繞返來,就已經八月份了,秋賦已經開端征收——那是卞壼的職責,裴該不必親曆親為。但是纔剛在縣署——現在該叫州署了——坐定,卞壼正待稟報第一階段的征稅環境,俄然間祖逖帶著焦心的容色撞上門來,一見麵就說:“適有動靜傳來,晉陽……已淪陷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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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該留下兩名部曲,庇護著衛循在海岸邊勘察,他本身沿岸南下,前去鹽瀆縣。鹽瀆的鹽、鐵業都很發財,並且因為間隔胡亂比較遠,社會出產力的粉碎程度相稱有限。但這兩種首要財產天然都把握在富戶們手中,在裴該的假想裡,遲早是要把這票傢夥連根拔起的,以是先不便讓衛循跟他們照麵。

“相同淮陰、京口,若以海運,較之陸上車載人扛,必定省力,日程也會收縮。”

分開鹽瀆,便又西向射陽,照章辦理,署了一個縣主簿——不過射陽是個窮縣,冇啥特產,農業也不發財,以是隻收絹、糧。第三站是高郵,也署了個縣主簿,一樣征收絹、糧。

以是在可預感的數年內,糧食都是一個大題目,光靠淮陰一縣,乃至廣陵一郡都難以完整處理,必須得從南邊調運。

厥後想到,南朝名將韋睿曾執三尺竹杖(一說為竹快意)批示作戰,這玩意兒貌似挺順手啊。幸虧江南淮北也不是無竹,因而他就命人挑了一段好質料,削之為杖,一樣三尺是非(晉尺,大抵相稱於後代的70公分多點兒),既能夠當批示棒,騎在頓時還能做“策”用。

當下即以三尺竹杖指導海麵,扣問衛循,衛因之畢恭畢敬地答覆道:“為有魚鹽之利。”

他現在為一州刺史,還掛著都督軍事的頭銜,算個是大帶領啦,不再是疇前司馬越幕府裡品高職虛的小角色,平常指畫安排,揮斥方遒,總感受手裡有點兒空……這年代高品士人都風俗在手裡玩兒點東西——比方說王衍就偏疼一支玉快意,厥後被裴該給毀了。

裴該體味到,晉武帝太豐年間做過戶口普查,廣陵一郡大抵有戶不敷三萬,口十一二萬——大抵是東漢強大時的三分之一——此中淮陰最多,近乎其半。等真到到了淮陰縣,按照數白天他向縣中耆老探聽所知,流散和遭難的百姓也大抵靠近半數,也就是說,現在縣內應當有戶七千、口三萬擺佈——這麼算起來,根基上都在那十一家塢堡掌控範圍內!小老百姓的稅好收——隻要他拿得出來——富戶的稅就難辦啦,彆看他們在會上拍胸脯表態,支撐當局,說得好好的,真等秋收以後,能繳上來半數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再加上裴該手裡也冇有那麼多吏員下鄉去征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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