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歲的時候,他膽量大了,和村裡的小男孩結伴到水池沐浴,學著紮猛子。一個熾烈的午後,父親抓住剛從水池歸去的他,罰他跪了半個小時;
躺在他麵前的,是一具枯骨;是一顆跳累了的心臟;是一雙正在盼望的眼睛;是無數個還冇完成的祝賀;是活人冇法體味的一腔沉淪……
姐姐們早已把地下的稻草和被單鋪得整整齊齊。劉中義抬上半身,大哥抬下半身,把父親從裡屋挪到了內裡客堂的地鋪上。
幾分鐘後,二嫂的手機也響了:接聽後說:“才走一下,現在返來。”
村裡白叟說得公然靠譜,這就是餬口經曆。大哥說,抬下鋪吧。依民風,人死了地鋪要打在堂屋。劉中義提早把客堂清理了出來。他的這兩間房,客堂就算是堂屋了。
父親熬不過徹夜嗎?劉中義內心湧上一陣擺脫感,但隨後被龐大的哀痛淹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