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還覺得，他總會提點甚麼，起碼應當表示點甚麼。”
靖王蹌然後退了兩步，重重閉上了眼睛。對他來講，顛末昨日迷離一夜後閃過腦中的阿誰動機，是如此的俄然，如此的古怪，古怪到他本身都思疑本身是不是瘋了，而剛纔那短短的幾句話則刻毒地奉告他，本來他是真的瘋了。
蒙摯的信使風塵仆仆地站在院門口，一見靖王就翻身拜倒，雙手將信筒舉過甚頂。靖王接過信筒，大抵查抄了一下封口，道：“隨我出來吧。”
“家常問問，也值得你這般嚴峻？”梁帝笑著伸手拉他起來，“你感覺靖王如何？”
“好一個擇賢而立，”梁帝暖和地笑了起來，“若論賢孝，靖王確切當之無愧。你們兩個有這份氣度，朕也很欣喜。起來起來，本來是賞你們吃點心的，趁便問問罷了。吃吧吃吧，朕也困了，你們把這盤子吃完了，出來給貴妃叩首存候。”
“臣弟曉得。徐安謨已主動招了，再說除了譽王，其他皇子都隨駕在此，京裡皇後……也一貫是偏疼譽王的……”
“是。”
紀王忙勸道：“皇兄，事已至此，還是保重龍體為上……”
紀王此次的笑容倒很輕鬆，“臣弟纔不是皇子，臣弟是皇弟，那是不一樣的。”
麵前站著一個白裘青衫的文士，身形薄弱，麵有病容，看起來彷彿柔脆有害，但倒是這天下最讓人不敢輕視的人。
靖王叩首退出後，梁帝又歪在床頭深思了一陣，道：“召紀王。”
紀王勉強笑了笑。“景琰好象不是那樣脾氣的人。”
“石頭的石，楠樹的楠。”梅長蘇看著靖王臉上的神采，曉得本身此次又賭對了，但心中卻冇有涓滴輕鬆的感受，反而沉甸甸的，好象有甚麼粗糙的重物碾過胸口，帶來陣陣鈍痛。
“你彆忙，吃你的吧。”梁帝臉上的笑意垂垂沉澱，轉換成更加深沉凝重的神采，“你不是說凡是皇子都有設法嗎？朕想聽聽他們兩個的設法。”
“哪個石，哪個楠？”靖王從齒縫間擠出這個題目，彷彿是在停止最後的掙紮。
紀王考慮了一下，漸漸回道：“靖王……仁孝德厚，熱誠忠勇，可為……眾皇子表率……”
紀王微微一震，笑得有些難堪，“何止是景琰。隻要身為皇子的。要說誰對東宮之位冇有設法，那必然是假的。”
“不測？”
“這個，就更不消謝了……本來都是一家人，誰跟誰不是骨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