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曉得。徐安謨已主動招了，再說除了譽王，其他皇子都隨駕在此，京裡皇後……也一貫是偏疼譽王的……”
紀王戰戰兢兢，大氣也不敢出。
“……夏江逃獄了……”
紀王勉強笑了笑。“景琰好象不是那樣脾氣的人。”
靖王叩首退出後，梁帝又歪在床頭深思了一陣，道：“召紀王。”
“哪個石，哪個楠？”靖王從齒縫間擠出這個題目，彷彿是在停止最後的掙紮。
靖王清楚梁帝現在急於回到帝都的表情，當即道：“父皇放心，孩兒這就去安排，明日必然能夠啟程。”
“既然令尊大人是我母妃的仇人，我也該曉得他的名字，不是嗎？”
但是結局，隻是一片冰冷如雪的絕望。
紀王微微一震，笑得有些難堪，“何止是景琰。隻要身為皇子的。要說誰對東宮之位冇有設法，那必然是假的。”
“先不說這個。”梁帝坐起家來，看著本身的弟弟，“現在太子已廢，譽王更是罪無可赦，你看將來這儲君之位，應當歸於何人？”
梅長蘇漸漸低下了頭，縮在被中的手緊緊握了起來，又緩緩放開，神采已白得靠近透明。
“好，好。”梁帝暴露慈愛的笑容，“既然快回京了，你有甚麼想要的封賞，也抽暇多想想。”
猖獗到想要去尋覓那永久不能再找回的亡魂，猖獗到想要把兩個完整分歧的人影重合在一起。
“有勞王爺垂問，睡了一天，想起來逛逛，聽申明日就要迴鑾？”
“你彆忙，吃你的吧。”梁帝臉上的笑意垂垂沉澱，轉換成更加深沉凝重的神采，“你不是說凡是皇子都有設法嗎？朕想聽聽他們兩個的設法。”
紀王忙勸道：“皇兄，事已至此，還是保重龍體為上……”
高湛忙出去傳旨。因為此處不比帝都禁苑，紀王未及半晌便趕了出去，在榻前行了禮。
“這個，就更不消謝了……本來都是一家人，誰跟誰不是骨肉呢？”
“你又要辛苦了，本日安排一下，明日迴鑾。”
未幾時淮王和豫王出去，存候施禮結束，梁帝也先笑眯眯地賞點心吃，可兒家還冇吞下去，他就俄然問了一句：“靖王當太子，你們有甚麼定見嗎？”
梁帝深深看他一眼，又仰首笑了一陣，看起來甚是歡暢，“朕就喜好你這個不強求的脾氣，實在象你母親。先忙去吧，本日不必再出去存候了。”
紀王滿身一顫，臉上的笑容垂垂淡去，彷彿有甚麼即將翻湧而出的東西在表皮下轉動著，於眉宇之間激起悲慘與哀淒的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