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春風一度[第2頁/共3頁]

夏月背對著俞景鴻站在窗邊,夜已深,窗外的燈火漸稀。

和“醉月”一樣,恍忽間還是身居揚子江乾阿誰偏僻的酒館,她獲咎了李守銀,他一力包庇她,不吝獲咎朋友,而她連他的名字都不曉得——

她卸掉盛飾,隻著薄紗紅衣,暴露一抹香肩,胸前的藤月花怒放,繡得極好,栩栩如生,她特地挑的。

春花隻得就勢對杜安道:“公子,想必你也乏了,不若到奴家房裡安息。”

杜安悄悄夾緊大氅,摟住春花往配房走去。

他緊緊把住樓梯口,像個守城的將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李守銀指著他怒罵:“你給我讓開,我非清算了阿誰小娘皮不成!”

她非常對勁,徹夜是萬花樓的傳奇,萬花樓的名字自徹夜起,將響徹秦淮兩岸。多虧老天送來夏月。

杜安取下她身上的大氅,聞到如有若無的香氣,鳳雛的味道。“這件大氅能夠借我一用嗎?”

他伸手去解,卻捱了一記窩心腳。一腳踢出他的慾望,他瘋了般撲向她,他要獲得她,她早就該屬於他。

杜安見她口緊,便又道:“不瞞你說,我對鳳雛女人一見鐘情,求你成全。”

春花忙道:“這斷不成以,這裡的衣服、脂粉皆是稀有的,何況這件大氅是鳳雛姐姐的敬愛之物,這件衣服如果丟了,我可千萬接受不起。”

罷了,這人間有多少事情真能隨心所願,他不過是個癡人。得不到愛,便留住恨,得不到心,便留住人。

“俞公子,請留步。”她終究出聲,拿起一旁的絲帕,一步步走到他麵前,遞到他手中,“請擦擦臉吧。”

春花無法,隻得將玉玦收下,對他道:“徹夜之事,隻是偶合。公子下次若想再見,隻怕難了。”

她臉上的脂粉笑掉了,拿過銀袋,推著春花道:“春花,你還在這傻站著乾甚麼?還不從速服侍公子歇息。公子,你早晨想用點甚麼宵夜,就奉告春花,讓廚下做去。”

李守銀暴跳如雷,挽起衣袖作勢要追打她。

她是一朵帶刺的藤月花,肆無顧忌地盛開,紮進貳心底,紮進深處,再把那刺發酵成毒藥,張牙舞爪刺傷她,也刺傷他。

俞景鴻不耐煩地擺手,金不換掩著笑意,叮囑夏月:“好生服侍公子。”便開門拜彆。

“這些年,你處心積慮,不就是為了獲得我嗎?”她俯下身子逼近他,目光爍爍:“逼死我爹,我嫁到李家又讓我成了笑話,逼得我走投無路,存亡兩難,你步步為營不就是為了現在嗎?”她逼得近前,吹氣如蘭,“如何不敢了?莫非你底子不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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