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想了一回，對吳媽媽說：“無妨，她想辦就讓她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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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蘭一聽，神采便嚴厲起來，說：“這哪是鬨著玩的？姨奶奶的身份本就不該應這層事，大奶奶曉得了內心又該如何想？何況要籌劃如許的場麵，又要計算破鈔，又要辦得風趣兒，還不能弱了林家的臉麵，比家裡中秋十五做個團聚席還難呢。”
吳媽媽立即朝香蘭望了過來，卻見香蘭容色安靜，便道：“這是……”
吳媽媽聽香蘭竟說出如許一番話，內心悄悄吃驚道：“這小丫頭竟能有如許的見地，竟然像她主持過大戶人家的中饋似的。”口中道：“誰說不是？更甭論有幾個官家太太原就是抉剔的。讓我們家冇臉還在其次，最怕是姨奶奶的肚子有個好歹，我也難見大爺和太太。又犯愁道：“我雖說在林家呆了幾十年，可也冇幫手籌劃過甚麼筵席，姨奶奶又說要凡事依仗我這老婆子，唉……”
青嵐嘟著嘴，有些不樂意。
用罷晚餐，香蘭把剩菜剩飯都收在一個碗裡，拿到院子裡喂貓，見吳媽媽坐在廊上長歎短歎的，便上前道：“天都擦黑了，媽媽坐在這兒喂蚊子呢？”
吳媽媽一愣。
吳媽媽領命去了。
銀蝶的音兒又尖又厲，帶著幾分氣性：“我可不像春菱姐姐那麼好性兒，常日裡姐姐的威風都上哪去了？何必怕她？”
秦氏道：“她自從進了府還冇吃過虧，這回虧損買個經驗也不是好事。可有一則，就是她的肚子要緊，你在中間盯緊些，每天請郎中過來診脈，萬一有甚麼不對從速來奉告我，我也好找人替她籌辦。”
卻冇成想吳媽媽咬牙切齒，恨聲罵道：“我就曉得畫眉那小蹄子不安美意，竟把姨奶奶往賊船上頭領！”看著青嵐懵懵懂懂的模樣，不由歎了口氣，道：“姨奶奶覺得辦詩社是個玩意兒，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安妥的了？要放平常大戶人家裡，詩社就是內宅裡婦人們取樂的，可在我們這兒卻分歧。太太分緣好，老爺的官聲也清脆，凡是如果我們家辦一期詩社，等如果金陵有頭臉的大戶太太蜜斯們在府上集會一次。如許的席麵，要瞻前顧後，大家對勁，最後討一聲‘好’真是難上加難。你道二女人為何愛辦詩社？還不是因為待字閨中，若如許的場麵籌劃的好，誰不誇說一句賢惠無能，爭相要娶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