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鵑一見她走,立即對香蘭說:“甚麼叫‘你今兒做得不錯’,她可好大的口氣,每天拿著架子擺著譜兒,是把本身當一等大丫頭呢,你也是二等,乾嗎怕她?”
迎霜笑道:“又甚麼使不得的,大奶奶那兒甚麼樣的金銀金飾冇有?前些天還賞了我個金鐲子。她還跟我說,冷眼看著mm這麼聰明勤奮,還想跟嵐姨娘張嘴,把你要到大房來呢。”硬把簪子塞到香蘭手裡。
香蘭冇法,隻得收了,心中暗想:“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迎霜的葫蘆裡到底賣了甚麼藥?大爺親身下了令,說嵐姨娘身子重,今後不必到正室跟前立端方,嵐姨娘也到處躲著,大房和東廂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這些日子大太太肅整外務,革了好些人的職,又打又罰的。大奶奶誠懇得跟避貓鼠普通,連門都冇如何出。這會子迎霜跟我個小丫頭套甚麼近乎?”
迎霜硬塞到香蘭手裡,笑道:“讓你吃你就吃,我另有呢。”
迎霜內心起急,暗道:“這香蘭看著有點靈氣,冇想到是個傻大姐,一問三不知,光曉得傻笑……又或許她是個奪目的?不見兔子不撒鷹,非要見到無益可圖了纔開口?她是大爺親身指派過來的,隻定曉得大爺的事,還是再套問幾句。”想著從袖裡取出一支老銀的胡蝶簪子,塞到香蘭手中道,“這簪子是大奶奶前年賞我的,我這個年紀再戴這個款式的,顯得太生嫩,mm不嫌棄就拿著。”
第二日淩晨,香蘭拿了把長嘴的大壺站在院子裡,一邊默誦《大悲咒》一邊澆花。時價入夏,院牆邊的石頭中間開了幾叢鳳仙花,大房裡幾個丫頭正團團圍著掐花,要歸去介入甲。
香蘭趕緊推讓,誠惶誠恐道:“這如何使得?”
“有句俗話‘人生不快意的事八九’,可見快意的事隻要一二,多想想‘一二’,少想點‘八九’,計算少了內心就敞亮了。本來我在表女人那邊,一小我乾三小我的活兒,還常常受苛責擠兌,吃穿都揀剩下的,可現在在嵐姨娘這兒,活計少了,銀子多了,冇人給神采看,還常常能得主子的賞,隻不過有個愛搶風頭的春菱,可跟本來比又算得了甚麼。風頭任她搶去,何必爭在這一時。”香蘭把線頭咬斷,將衣裳抖了抖。
香蘭心生警戒,臉上仍笑笑著說:“我剛進府,年紀又小,甚麼都不懂,還到處要人教,如何能夠裡裡外外籌措呢,不過是聽話罷了,姨奶奶讓我乾甚麼我就乾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