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一起仍然難過,小鵑將壺裡的桂花湯倒出來餵給香蘭,解解酒性,又用簪子碾她幾處穴道,香蘭方纔覺著好了些。一起回到林府,香蘭已是昏昏沉沉,昏黃中有人將她抱起來,放到一張床上。那被褥枕頭撲鼻而來的便是一股薄荷瑞腦的味兒,同她床上的暗香軟甜截然分歧。她不安閒的動了動,手碰到個圓圓的引枕,便抱在懷裡,身子縮成一團兒,紅腫的臉蹭著枕頭,不由疼得倒抽一口冷氣,極委曲的小聲道:“娘,我疼……”一滴淚便順著眼角滾下來。
“……趙晉那故鄉夥真就如許上書了?嗬,他倒是好大的狗膽,近年來皇上禮遇他,讓他骨頭都輕了,太子之位觸及鼎祚,皇上向來剛愎自用,豈容彆人指手畫腳。”說話此人是林錦樓,腔調慣帶著慵懶和傲慢。
香蘭頭還昏沉沉的,愣在那邊,覺著本身在做夢。過一會兒林錦樓換完衣裳出去,又過一時傳來“砰”一聲關門響動,香蘭才如夢方醒。心想這個混蛋是如何回事,難不成貳內心真的慚愧了?這定是不成能的,這傢夥內心從冇甚麼善惡是非,全都憑著本身愛好來。她撒潑大鬨,撓了他的臉,又臭罵他一頓,那傢夥定當作熱誠,內心指不定如何恨上本身……
“行行行,不說了不說了。走罷,外頭練練去,好幾日筋骨冇分散了。”
“你先去,我換個衣裳。”林錦樓推開門,揚高調門道:“雙喜,雙喜!備上熱茶點心,把兵器抬出來讓你們袁大爺挑。”說罷便走到中間寢室中,剛拉開櫃子取衣裳,手上一頓,反走到窗前,將幔帳撩開,隻見香蘭正披頭披髮坐在床上,抱著被子,手裡還捧著半碗溫茶,因睡了一覺,眼睛便愈發的腫了,跟兩個桃子似的。
桂圓見小鵑不肯說,又見她雙目微紅,顯見方纔哭過,便不敢再問,隻遠遠的抱了衣裳在背麵跟著,不碰主子們黴頭。
袁紹仁又笑道:“你覺得大家都是你家老太爺,滑不留手的。”
林錦樓也笑了幾聲,頓了頓,又道:“二皇子這幾天下了三回帖子請我,我都藉口推了,再推隻怕要獲咎了他。大家都內心揣一團火,惦記從龍之功,皇子們不竭往本身身邊拉人,隻是他們爭來爭去這點破事我實在懶得理,等麵聖以後,我就回金陵眯著去。”
桂圓起先見香蘭裹得跟個蠶繭似的被林錦樓抱出來不由嚇一跳,不敢去看香蘭的臉,偷偷去看林錦樓,卻見他左臉側有幾道血痕,顯見是被指甲抓的。桂圓不由駭了一跳,再不敢盯著林錦樓的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