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暈乎乎的,冇鬨清方纔還說著春燕的事,林錦樓怎就俄然動了春興兒。她還冇來及說話便讓林錦樓的唇封住了嘴,被他一把抱到一旁的羅漢床上。
林錦樓看著她謹慎翼翼,眼神發飄,也不敢正眼瞧他,恰是一副心虛模樣。林錦樓內心直想發笑,心說這傻妞兒,連說瞎話都不會。他早就曉得倚翠閣裡的燕兒是他從府裡賣出去的春燕,當初春燕給鸚哥下藥,令鸚哥滑胎,他為之大怒,將她百口都遠遠的賣了。他把香蘭接返來那天,在倚翠閣院子裡瞧見了春燕,聽鴇母喚她“燕兒”,便知她竟被人牙子賣到青樓去了,不過他並未放在心上。現在香蘭提起來,又特特稱她“燕兒女人”,顯是想隱了春燕先前的身份幫她一幫。
香蘭的臉“噌”一下便紅了,推著林錦樓道:“彆鬨了,這還白日……我們不是來賞景的麼?我去看二十四橋。”說著便要走。
林錦樓把香蘭攬到懷裡揉了揉。雖說香蘭是個聰明的,可總把人想得太好。*子無情,伶人無義。春燕原是跟錢文澤相好,曾一心一意要嫁他的,錢文澤被杜賓捅死,她也倒是難過一場。隻是這廂錢文澤骸骨未寒,她便急倉促尋了個江南布商,兩天前風風景光的從青樓出來,從良做了個小妾。也就是小香蘭,明知討情這事能夠觸怒他,還傻不愣登的替春燕說好話,豈不知人家早就尋了退路了。隻是她如許才招人奇怪,至心實意為旁人去想,彆人對她有一分恩典她也記在內心頭,他曉得香蘭不肯呆在林家,但也是救了他母親和mm,報了“恩”以火線才放心走的。他救香蘭不過舉手之勞,香蘭卻甘心拚著本身一條命去還。
那床早就讓靈清、靈素鋪了厚厚的軟香褥子,林錦樓一放下香蘭便欺身上去,一手去解她衣衫上的扣兒,另一手早將身上大氅脫了,又去解褲帶,嘴上連連親著。
香蘭昂首看了看林錦樓,他正掛著笑,一雙眼直直看著她,神采溫和,不似以往那樣嚴肅淩人。先前林錦樓縱對她有些好神采,也是帶著幾分輕浮,當她是個貓兒狗兒似的打趣的,還未曾如許沉下心來跟她說過話。香蘭是個軟心腸,旁人如果敬了她,她便不好再板著臉不睬人,況她與林錦樓本就有說不清的恩仇情仇,她有些不安閒,扭了扭手指頭,靜了半晌才道:“那畫甚麼好?鬆樹?仙鶴?壽桃?”
這裡丫環們取來筆墨紙硯服侍,靈素研墨,靈清將裁好的雪浪紙撲在桌上,壓了獸頭鎮紙,見林錦樓對她二人擺手,便雙雙退下了。林錦樓把香蘭拉過來從後攬住她,把一支筆塞到她手中,握著她的手蘸了蘸墨,在紙上寫了“香蘭”兩個字,這名字本帶著嬌滴滴的荏弱濃豔,可經他一寫便驀地澎湃崢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