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又湊趣兒的說了很多宋柯如何惦記宋姨**話,連帶編了很多,她聲音本就委宛好聽,說話又會撓人癢處,公然哄得宋阿姨歡樂起來,提起興趣又將宋柯重新到尾誇了一通。末端,道:“這從古至今都把孝道放在頭一名,大哥兒是讀聖賢書長大的,天然十足透透,甚麼都貢獻我呢。那年他爹去了,我病了躺在床上整整三個月,大哥兒那會兒纔多大,就曉得衣不解帶的在病榻前服侍著,整整瘦了兩圈兒。都道‘久病床前無孝子’,可我們大哥兒是實打實的孝敬,單憑這個陰德,這回春闈也該考個進士返來。”

香蘭忙堆笑道:“我是宋府的丫環,來瞧太太和女人,勞煩媽媽往裡頭遞個話兒。”看那婆子滿臉不耐煩的模樣,忙塞了一把錢,那婆子見香蘭穿戴麵子,又脫手風雅,神采便都雅了些,問道:“你叫甚麼名兒?”

香蘭也不再推讓,又磕了個頭,口中稱道:“謝太太恩情。”

薛氏忙點頭道:“非常,是該去叩首的,待會兒讓你爹去雇輛車。”

宋阿姨暗喜道:“妙得緊!她贖身出去,今後便不在大哥兒身邊,且大哥兒如果高中,必將留在都城或是外放出去仕進,怎能夠再見她的麵,我找人買個有宜男旺家之相的絕色擺在大哥兒房裡,再選戶高門淑女,大哥兒怎還會惦記這麼個出身寒微的小狐媚子。再者說,這贖身是她本身求的,可不是我迫她去的!”臉上也笑開了花,竟親手將香蘭從地上拉了起來,慈愛道:“我的兒,難為你有如許的孝心,我怎能不承諾呢?你好歹在家裡服侍一場,又是個忠心的,宋家向來刻薄,贖身的銀子便不必給了。”

香蘭忙道:“就跟我們家太太女人說香蘭來給主子們叩首。”

宋阿姨口中猶自說道:“待會兒把大哥兒的信再給我念一遍,唉,大過年的,他一小我呆在京裡,也怪冷僻的……”聞聲香蘭的聲音便住了嘴,臉上不大安閒。

香蘭笑道:“待會子要去給太太和蜜斯去叩首拜年,穿成如許好些。”

香蘭快步走了一小段,拐過一叢鬆柏,忽瞧見前頭假山旁有人影閒逛,似是一男一女摟在一處。

宋阿姨正坐在臨窗的炕上,穿戴孔雀藍四合快意團繡的長褙子,手裡捧著個紫銅八角手爐,卷華立在一側奉侍。

此時宋阿姨看香蘭愈發紮眼,急命人送宋檀釵回家取香蘭的賣身契,恐怕香蘭懺悔似的,孔殷火燎的打發管事的去辦放籍之事。一時秦氏打發人來請宋阿姨和宋檀釵去聽戲,香蘭便單獨留在屋子裡閒坐。放籍書拿來時已是未時,本來因是過年,衙門裡並無人辦公,隻要值班小吏,少不得托人使了些銀子,方纔將此事妥妥鐺鐺辦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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