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宮本誠說道,司機把三人讓進汽車,又開出半個多小時,透過車窗,郝運看到連綴起伏的山巒,路麵不承平整,有些顛簸,讓郝運的胃不太舒暢。好輕易到了處所,礦場大門很寬,上麵是用鐵欄焊成的弧形門楣,門楣上嵌著四個大字,在暮色中也能看清,是“共榮礦場”。
聽到“吉姆”這兩個字,郝運彷彿感覺很耳熟,彷彿在那裡聽過。邊走邊想了想,這時又從走廊絕頂的房間內傳出一陣男人的狂笑,同時大聲說:“Whydoyoudancelikeapig?LikeChink!”(你如何跳舞像豬似的?跟中國人差未幾!)
來到前台,郝運看到台桌也是紅木,兩側裝點著鍍金雕花雕欄,牆壁全貼著壁紙,還掛著大幅的西洋油畫,很上層次。郝運萬冇想到,民國初期的大飯店竟然這麼豪闊,乃至看得他眼睛發直。很多穿著打扮講究的男男女女在大堂內進收支出,樓梯中間另有電梯,隻不過內裡的門有些老,是那種鐵製的伸縮拉門。但郝運曉得,在這個年代,這類拉門已經很先進了。
郝運站在前台右邊,牆上貼著用中、英、日和俄四國筆墨寫的代價表,他看到統統房間共分四檔,最初級每晚十五元,有伶仃衛生間和客堂,第二檔每晚十元,無客堂,三檔每晚七元,無伶仃衛生間,四檔每晚四元,需與其他客人同住。
宮本誠笑著:“真是費事你了,你女兒的事我會辦好的。”領事立即笑起來,拍拍宮本誠的肩膀,說會派車送他們到住處。
“那礦場的運轉如何辦?”夏博士問。
天已經黑下來了,走出車站,遠遠看到有輛玄色汽車停在路邊,宮本誠帶著三人走疇昔,有司機出來,恭敬地對宮本誠施禮:“宮本先生,您辛苦了。”
汽車駛進礦場,仍然看到在兩座山坡之間有長長的礦槽,在電機的驅動下漸漸挪動,遠處有一些來回閒逛的燈束,看來就是礦工的頭燈。郝運拿出懷錶看了看時候,已經是早晨九點多鐘,冇想到這麼晚了仍然有人在乾活。礦槽另一側有棟三層小樓,都亮著燈光。還能看到頂樓最左邊的兩扇窗內有七八小我正在跳舞,男男女女的笑聲不時傳出。汽車漸漸在小樓前愣住,司機幫四人翻開車門,宮本誠說:“我已經有四五個月冇回礦場了。”
事情職員身穿筆挺的西裝,查了查本子,笑著:“是的宮本先生,讓辦事生帶您上樓吧,您預訂的四個房間都在二樓。”郝運趕緊說他跟秦震在一個房間就行,兩人想聊談天。宮本誠同意了,讓事情職員改成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