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胡老四大爺趕著馬車帶上郝運,從村裡解纜,沿村路先到了桑林子鎮,再從鎮上來到檯安縣。不管是鎮還是縣城,郝運都驚奇地發明,從房屋到設施,從交通東西到人的穿著打扮,全都跟當代社會完整分歧,比在電影裡看到的民國還民國。鎮上多數都是茅草屋,玄月初的氣候已經很涼,但鎮民們都穿戴陳舊的、灰突突的單衣。檯安縣城竟然有個很像樣的城門,門樓上寫著“檯安縣”三個大字,是從右往左寫的,並且“台”字和“縣”字都是繁體的,是“臺安縣”。
“看你說話啥的,必定是個前提不錯的人家,”老邁爺笑,“如果到了奉天你能想起來家在哪,今後彆忘了我們啊!我姓胡,村裡人都叫我胡老四,一找就能找著。”郝運連連點頭,說必定不會忘,就算這輩子永久想不起來本身的出身,也遲早會酬謝。
炕隻熱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又漸突變溫,迷含混糊睡去,這一晚郝運睡得很不平穩,時而頭疼醒,時而俄然感覺又記起甚麼,但細心想又完整記不起來。他做了兩個怪夢,第一個是夢見本身跟兩個年青男人坐在一桌喝酒,此中一個男人被彆的那人稱為“秦震”。第二個夢是在山洞裡,本身被一個穿黑衣服的男人用槍指著,本身很驚駭,卻俄然山敞開端地動,兩人倒在地上,就醒了。
郝運說:“村莊裡家家都這麼窮嗎?”
“這都是真的假的……”郝運從馬車的後篷小窗裡探出頭來,邊看邊自言自語。進了縣城,跟桑林子鎮又不一樣,多了些比較像樣的磚瓦房,但團體還是很陳舊。很多在路邊設攤賣東西的,另有人呼喊,甚麼蘿蔔白菜辣椒、潤喉糖、蘋果梨、羊頭肉、蒸包子和畫片,竟然另有拉著一馬車馬糞叫賣的。看著這些比電影中還實在的場景,郝運完整蒙了,到底是騙局還是實在天下?
天已放亮,郝運坐在早已冰冷的炕邊,回想做過的那兩個夢。秦震是誰?郝運總感覺彷彿在那裡聽到過,很耳熟,但又記不起來,就像某個路人甲似的,既熟諳又陌生。第二個夢呢?無緣無端如何會夢到被人用槍指著,然後還地動?
郝運聽著她的話,內心犯嘀咕,如果說這些人真是騙局中的演員,那演技是真好,如何看也不像是假的。三小我都麵黃肌瘦,現在去那裡找這麼營養不良的人?
胡老四大爺又說:“如果你能想起來,今後誰家用甚麼人幫個忙啥的,來找我也行,我們家秀珍如果能到奉天去給人家做個仆人,不是也能多賺點兒錢嗎?要不這日子過得太難了。”他兒媳婦秀珍趕緊使眼色,胡老四大爺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