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邁爺端起那碗玉米粥,稀流稀流地喝著,還讓郝運也從速喝,涼了不好。郝運早就餓得不可,固然曉得這家窮得掉底,但實在太餓,因而就不再客氣地喝起來。一邊喝著,郝運一邊在腦筋裡回想,重新到尾捋這件事。他彷彿記起之前跟人打鬥還是被綁架,本身在前麵跑,前麵有人追,追著追著就扭打在一起,然後就不曉得了。
很快喝光,老邁爺說:“大侄子,對不住你啊,家裡太窮,飽不飽也就如許啦!”郝運趕緊說冇乾係,已經喝得很飽了。
郝運頓時傻了眼。
郝運連連點頭。老邁爺說:“張作霖唄!除了他另有誰。”
老邁爺說:“從我們這兒到奉天也不算太遠,我趕馬車有半天就到了,可你現在啥也冇有,光靠走著去,得兩天呢!”
老邁爺的兒媳婦也說:“媽,我看他也不像好人,聽口音就曉得是城裡人,還是念過書的,咋能是匪賊呢?”
老太太看上去另有些不太歡暢:“你都不曉得他是從哪兒來的,就敢收留?”
老邁爺發笑:“看來你這腦袋還真是傷得不輕,哪年都忘了,現在是民國七年!”
“瀋陽是……”老邁爺彷彿有些蒼茫,“聽著耳熟,是不是奉天啊?”郝運這纔想起來,這些“演員”還真敬業,就連聲說冇錯就錯,就是奉天。
“咋的,他還能是匪賊?”老邁爺反問。
“什、甚麼省?”郝運冇聽懂。
奉天省、民國七年、奉軍、張作霖……這些之前隻在影視劇和小說裡看到過的,現在卻活生生地擺在麵前,郝運乃至思疑這座村莊是不是甚麼影視基地,這些人是不是演員,都在本身麵前演戲呢。可他又一想,我又不是甚麼大人物,如何會有人搞這麼大場麵,就為了演戲給本身看?但本身如何也回想不起來昏倒之前產生過甚麼事,腦筋一片空缺,彷彿之前的影象就像電腦硬盤似的,全讓人給完整刪除了。
郝運傻了,半天冇說出話來。
“唉,這玩意哪能吃飽?”老邁爺歎著氣,“要不是我兒子死得早,起碼還能吃上兩口苞米麪餑餑,現在可倒好。”
“不會,”郝運說,“冇事兒,我先到鞍山火車站再說,得如何去呢?”
郝運感覺這個名詞很耳熟,那不是瀋陽的舊稱嗎,而檯安縣他也曉得,有個大學同窗就是檯安人,歸鞍山管,就問:“檯安縣不是在鞍山嗎,那您知不曉得瀋陽市在那裡?”
“奉軍?甚麼叫奉軍?”郝運忍不住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