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澄心堂紙配著墨香猶可聞的徽墨,徽墨墨香清馨豐肌膩理,澄心堂紙更是令媛難求,這人間會如此會享用的人,倒是真的未幾。
臨行之時,俞雲雙從裝著衣物的檀木箱中取出了兩件男人的外衫,將它們攥在手中想了想,視野又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澄心堂紙信箋,終是將外衫重新放歸去,起家出了府門。
聽了映雪的描述,那送信之人應是屈易無疑了。
“這信上便隻說了邀我一敘,而來送信的人傳完了話便分開,都冇有申明是何時到隱閣,那豈不是想甚麼時候去都行?本日天氣已晚,本宮也累了,不去,明日再說。”
這一回,馬車沿著熟諳的街道在淩安城中行進,去的卻不是大理寺,而是在一棟以竹木製成的高雅閣樓前停了下來。
“除了這個,還能有哪個……”俞雲雙說著如此令人氣惱之事,眉宇之間倒是一派蕭灑,“不過不打緊,我又不嫁他們,他們愛傳,便由著他們傳去罷。”
俞雲雙纖長的睫毛呼扇了兩下,秋水普通的鳳眸當中如有波紋閃現:“我一向不來,是因著常常路過隱閣,門口都空無一人,想著公子還在殷城未歸,便冇有叨擾。”
俞雲雙白淨的下頜微微仰起,笑道:“既是如此,無雙便恭敬不如從命了。隻是無雙比來的名聲不好,公子可莫要介懷。”
秦隱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彷彿玉石相撞,帶著一縷如有若無的滑頭:“彆人來隱閣,是有求於我。隻是秦隱並無傳說中的通天之能,他們來求的處理之道,我若想不出,天然不會晤他們。”
俞雲雙跟著屈易在隱閣二樓的一間鬥室門口停下,在門外輕喚了一聲:“公子,長公主來了。”
秦隱的話說到此處頓了頓,而後持續道:“長公主是我的客人,這隱閣,天然是想甚麼時候來,便甚麼時候來,想來多久,便來多久。隻要我在,天然冇有不見長公主的事理。”
“嗯。”屋內很快傳來一個帶著笑意的高雅音色,“請她出去罷。”
“鄙陋?”俞雲雙黛眉微挑,“將公子屋內任何一樣物事拿到當鋪去當了,便是平凡人家一年的破鈔不止。”
俞雲雙一麵心中慨歎,一麵將信箋的內容一目十行地讀過,而後將它重新折起塞入本身的袖中,問向映雪道:“這信是誰收下的?那來人除了將信箋奉上以外,還說了甚麼冇有?”
俞雲雙聞言看向她,一雙眼尾向上微挑的鳳眸中染著一層似笑非笑:“備馬車做甚麼?去隱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