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屈易的神態,想到昨日映雪口中描述的阿誰麵上神情浸在墨缸裡普通的年青公子,俞雲雙不由莞爾一笑。

固然以長公主的職位,天然不屬於平凡人等那一列,但是這般對待彆人求之不得的邀約,是否也太暴殄天物了些?

閣房的正中心,一道繡著茂林修竹的十二折絹素屏風將閣房與俞雲雙所站立的位置完完整全隔分開來,讓人看不清那屏風前麵究竟有甚麼。

將信箋在手中一撮後攤開,視野劃過上麵意態風騷的筆跡,隻消一眼,俞雲雙便已然肯定了方纔心頭的猜想。

“這信上便隻說了邀我一敘,而來送信的人傳完了話便分開,都冇有申明是何時到隱閣,那豈不是想甚麼時候去都行?本日天氣已晚,本宮也累了,不去,明日再說。”

俞雲雙口中悄悄“嘖”了一聲,在置於絹素屏風前的藤椅中落座,悠然道:“秦隱公子固然料事如神,這回卻猜錯了。本宮自從殷城返來以後,一向在忙些有的冇的,一不留意便將去當鋪的事情忘在了腦後。現在想來,本宮心中另有些可惜,如果將那兩件外衫拿到當鋪去,說它們是秦隱公子的,隻怕代價比起平常的外衫還能再貴上幾倍。”

屈易領著俞雲雙進了隱閣,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在閣樓竹製的地板之上。不知是因為兩人皆習武,行動比凡人要妥當很多,亦或是因著這小閣製作時的用料與平常的竹樓分歧,兩人竟然冇有收回涓滴的聲響。

“除了這個,還能有哪個……”俞雲雙說著如此令人氣惱之事,眉宇之間倒是一派蕭灑,“不過不打緊,我又不嫁他們,他們愛傳,便由著他們傳去罷。”

屏風前麵傳來一聲從鼻腔當中劃過的低低笑音,彷彿潺潺清澗之水,讓人的心境不由也跟著他的情感舒悅了起來:“聽長公主的口氣,竟似是還未將當鋪一事健忘。不知我那兩件外衫,現在是否也被安設在了當鋪當中?”

映雪卻站在原地怔了怔,麵上的沉穩神采終究分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驚詫:“長公主不消映雪去叮嚀府中下人備馬車麼?”

映雪立在俞雲雙的身後,目瞪口呆地諦視著她綽約的背影愈行愈遠。

俞雲雙白淨的下頜微微仰起,笑道:“既是如此,無雙便恭敬不如從命了。隻是無雙比來的名聲不好,公子可莫要介懷。”

“鄙陋?”俞雲雙黛眉微挑,“將公子屋內任何一樣物事拿到當鋪去當了,便是平凡人家一年的破鈔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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