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源被卓印清的坦誠一噎,前麵的話被悉數堵回到了喉嚨口,吃力地嚥了一口吐沫。

“我明白閣主的意義,裴鈞不死,大寧不會這麼等閒地出兵,以是裴鈞必須得死,但是題目就出在裴鈞是真死還是假死這裡了。我固然癡頑,卻也明白本日那黎政句話說得很對,在疆場上活捉一人,比毀滅一隊仇敵要困難千百倍。自今大將裴鈞派至潼城開端,他便是一枚被放棄的棋子,閣主您將唾手可得的勝利推了出去,華侈了那麼多時候和精力,乃至不吝以本身為代價和太子做買賣,隻為留下裴鈞一條性命……”

這個他,指的是裴鈞的遺骸。

裴珩的嘴唇動了動,悄悄喚了一聲:“雲小雙……”

卓印清說到此處,捂唇低咳了兩聲:“前麵的話你不必說了,這步棋我確切走得臭,當真是越活越退歸去了。”

這柄劍俞雲雙天然認得,是裴家世代相傳的將劍。

俞雲雙扶穩他的胳膊,翻開木盒的蓋子,內裡鮮明疊放著一件暗紅色的武將服。

卓印清放眼遠眺窗外,墮入了沉默。

俞雲雙抿了抿唇:“進祠堂罷。”

裴珩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的悲哀平複了些許,纔開口緩緩道:“如許的氣候,大哥的……屍體等不了那麼久,我也冇有見到他最後一麵。”

“讓他暫住在殷城罷。”卓印清道,“隻要彆性命無礙,我便能安下心來走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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