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你?”裴鈞唇角的線條垂垂斂起,明顯認出了他是誰。

向著大門的方向走了兩步,裴鈞在將將出門的時候卻又俄然停了下來,半側過身來一掃屋外已經將近西落的夕陽,對著卓印清冷聲道:“她要的人,你卻頻頻將其放走,你當不得她的信賴。”

工夫彷彿在現在走得比平常慢了很多,灰塵還未落定,卓印清卻先動了,側過身望瞭望方纔擦著耳際嗡嗡釘入身後木牆的長劍,抬起手來嘗試著將它拔出。

“是麼?”卓印清既不承認也不否定,隻輕聲喟歎了一口氣道:“裴大將軍公然固執,隻不過有些事情,可貴胡塗比追根究底要好很多。”苗條的食指悄悄撫過膝頭長劍鋒利的劍刃,“就像你本不該曉得我的身份,現在曉得了,隻會給你帶來滋擾。”

言畢,卓印清提劍站起家來,一步一步向裴鈞走去。他的腳步踏實,一看便不是習武之人,就連提劍的姿式也非常文雅,彷彿手中攥著的不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而是一卷沾著古意的書冊。

當初在殷城之時,俞雲雙曾與隱閣主有過交集,現在一年疇昔,這兩人間究竟產生了甚麼事情,能讓她處心積慮保護他至此?

卓印清嘴角的笑意終是收斂了起來,聲音沉沉回道:“輪不到你來講。”

新建的駙馬府位於淩安城北,俞雲雙並不常去,加上此事時隔太久,是以她也將駙馬府的事情忘在了腦後。

李興低頭深思了一番,張口正要應是,便聽到隨他一同來的和順“哎喲”了一聲。側過視野來看他,和順一臉嚴峻:“聽聞駙馬這一病已然病了一個月不足了,咱家本日出門前,太妃娘娘便叮嚀我必然去看望看望駙馬,好讓老祖宗安下心來。”

俞雲雙心頭苦笑連連。

俞雲雙沉默。

將動靜傳給裴鈞的固然是裴珩,但上麵卻書的清清楚楚,是奉無雙長公主之命緝捕齊王彥景回淩安。

在裴鈞的麵前立定,卓印清將手中的長劍遞給裴鈞,虎魄色的眼眸如淵,深淺難辨,嘴角卻掛著淺含笑意道:“裴大將軍莫非還冇懂麼?今上一味順著車馬的陳跡往莫國追蹤而去,就是因為不曉得齊王切當的行跡。你遠在邊關鎮守,今上都冇探查到的動靜卻被你得了,不是因為你的動靜通達,而是因為奉告你動靜的人比誰都體味我。她在此之前就猜出統統是我的運營,曉得我會將齊王送往那邊,曉得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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