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動靜傳給裴鈞的固然是裴珩,但上麵卻書的清清楚楚,是奉無雙長公主之命緝捕齊王彥景回淩安。
“駙馬府既然是由李大人一手修建的,統統便都遵循大人的意義來購置便是。”俞雲雙道。
聽起來是誇獎的口氣,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在拐著彎罵人。
裴鈞冷冷一笑:“你就是料定我不會將你的身份說出去,才特地留下來見我,為齊王爭奪逃脫的時候,其實在我來之前,齊王還是留在此處的。”
俞雲雙當時還迷惑為何工部尚書前來長公主府,身邊跟了個養安殿的內侍,本來是太妃娘娘來表達體貼了。
“並冇有說。”映雪道,“不過內侍身邊跟著的人我非常眼熟,看起來應當是工部的。”
工夫彷彿在現在走得比平常慢了很多,灰塵還未落定,卓印清卻先動了,側過身望瞭望方纔擦著耳際嗡嗡釘入身後木牆的長劍,抬起手來嘗試著將它拔出。
午後的陽燦爛目,透過雕著梅紋的楮木窗牖揮灑出去,踏實在這一片狼籍之間,構成一道昏黃柔嫩的光牆。
俞雲雙心頭苦笑連連。
俞雲雙當初與卓印清的婚事辦得實在草率,且不說當時駙馬府還未建成,兩人便急倉促地成了親,因著結婚那日卓印清身材抱恙,就連那日拜堂禮都是由他的二弟卓印澤代行的,送入的洞房也是懷安國公府臨時搭建的。
屈易點了點頭,饒是身上有傷,卻還是緊繃背脊防備著裴鈞,恐怕他再度俄然脫手,對卓印清倒黴。
“是麼?”卓印清既不承認也不否定,隻輕聲喟歎了一口氣道:“裴大將軍公然固執,隻不過有些事情,可貴胡塗比追根究底要好很多。”苗條的食指悄悄撫過膝頭長劍鋒利的劍刃,“就像你本不該曉得我的身份,現在曉得了,隻會給你帶來滋擾。”
“來者可說了所謂何事?”見囊螢繫了幾下都冇有將結打好,俞雲雙乾脆直接接過手來本身敏捷地將襟帶理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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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隱在屏風以後的人終究閃現了出來。
“隨我回淩安受審。”裴鈞上前一步道,“既然齊王不在這裡,想必已經逃遠了。你擅自將其放走已是叛國,當處以極刑。”
對於駙馬府的事情,俞雲雙是真的不如何想管。兩人一個長公主府一個隱閣,一邊兒睡一早晨都嫌跑得累得慌,何必還要再加上一個駙馬府。
裴鈞手中無劍,矗立的身形卻像一支蓄勢待發的箭矢:“隱閣主既然答應我搜,我天然要查遍每個角落,這裡是方纔獨一冇有搜過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