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莫非忘了我現在是葛家婦了嗎?”惠娘苦楚地笑了笑,“我已是葛家人了。出嫁從夫,生是葛家人,死是葛家鬼。早已談不上甚麼父母之命了。”
“你看我敢不敢。”惠娘諷刺地看著他道,“這是葛家,不是朱家,你如勇敢肇事,明日我就找裡正去。說是朱家大郎欺負我們葛家孤兒寡母。”
“小虎,過來,到娘這來。”周依依倒了點水給惠娘喝,惠娘喝過又歇了會兒才稍稍緩了過來,朝著小虎招手,“讓娘瞧瞧。”
“大郎!”
惠娘漸漸朝朱家大嫂身後看去。
葛鬆是個莊稼漢,常常有些刮傷擦傷扭傷甚麼的,以是惠娘給他常備了些藥酒膏藥繃帶甚麼的擱家裡放著以備不時之需。周依依剛巧見到過,以是一聽周易問起,立時就明白了,趕快去取了來,和周易兩個幫著忙把小虎的手給抱紮好了。
惠娘從速往屋裡跑去。
“我曉得!”周依依應道,“我曉得藥酒和繃帶在哪。”
“我如何了?我敢說就敢做。”惠娘偏過甚不再瞧他們,“好走不送。”
“你敢!”朱家大郎豎眉瞪眼道。
“我看著她那模樣跟我說話我就內心冒火。”朱家大郎猶在活力。
“小虎,”惠娘摸摸他的臉,又幫他擦擦淚,終究忍不住地哭了起來,“我不幸的小虎,娘冇用,冇庇護好你……”
惠娘被她逗笑,柔聲道:“好。”
“是這個?”周依依從地上撿起一個小木人,遞給小虎道。
“你!”朱家大郎一時漲紅了臉。
“如何弄得?”惠娘問道,“疼不疼?娘給包包。”手忙腳亂地要去找布條,一下冇站穩,顛仆在地。
朱家大嫂和周依依同時出聲。
“那你還想不想要銀子了?”朱家大嫂瞪他一眼。
“那裡流血了?快給娘瞧瞧。”惠娘聲音顫栗,抓太小虎兩隻手一瞧,右手的虎口處不知給甚麼硬物劃了一道小口兒,正往外冒著血,紅豔豔的,看得她一陣頭暈,心一下子跳得老快。
“是小虎!”周依依轉頭看著惠娘道。
“那行,那我先歸去,免得……”
朱家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跟了出來。
一聲大哭自屋內傳來。
惠娘壓根不看她。
“你!”朱大娘氣到手抖。
“我打死你!”朱大郎揮著拳頭就要過來。
“小孩子不懂事,做大人的莫非不會教嗎?”惠娘冷冷道,“這麼小就曉得搶彆人東西,長大了可如何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