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道斑白垂下的長命眉騙不了陳沐,對這個大和尚,由內到外他都清楚得很。
陳沐一步三轉頭,看著連續下船的和尚中很多熟麵孔,雖叫不上名字,卻讓他無端想到大明東征的麻貴軍團與能夠調派往西班牙的官吏――如果說‘含渣量’是一群人中有多少人渣做過多少人渣事的計量單位,恐怕這支由和尚構成的船隊比先前兩支要高很多。
方丈眼中乃至冇有閃過驚奇,隻是果斷地點頭道:“老衲明白了,九成寺產入南洋軍府,勞煩帥爺調派旗官督稅,酒肉就不消了,敢問比來的寺廟安在,老衲這邊引領佛門後輩上門請教佛法!”
惡僧邊說邊退,恐怕這班軍漢再一擁而大將他揍得滿麵著花,疇昔固然也不敢還手,但到底還能讓方丈去找人說項,現在朝廷一封詔令,連六榕寺方丈都得被征召至外洋,這班軍漢更是水漲船高,那裡還敢頂撞。
陳沐非常受用地點頭,抬手指向遠處叢林以外冒出塔尖的白古城,道:“佛門清淨之地,不宜貼金掛銀,不過這事我承諾過不縱兵劫掠寺產。但你冇承諾,且去講理吧――等他們心甘甘心獻上寺廟,彆忘了把金都給我扒下來!”
“阿彌陀佛,將軍息怒,自廣州府城外一彆已稀有年,小僧改過改過,恰逢天時佛爺征召,便伴同渡海普度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