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之擱了手中的筆,嘖嘖點頭:“陸公子待你不薄,我瞧著你對他卻並不親厚,這是為何?”
司馬嶸麵露難堪,決計做出一番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道:“小民氣中感念陸公子的恩典,隻是小人現在身在丞相府,自當一心一意奉養丞相,彆的,小人有個不情之請……”
司馬嶸無法,趁機將手一抖,半壺酒灑在他身上,敏捷放下酒壺,後退一步膜拜在地,惶恐道:“小人一時失手,懇請大皇子恕罪!”
太子不冷不熱道:“查案天然首要,不過風雅之事也不能缺,孤這不是得空來了麼?”
司馬嶸早已從元豐那邊套了話,應道:“八年。”
“小人不知,或許是剛巧。”
司馬嶸故作遲疑,支支吾吾。
“以你的才調,屈居人下可惜了。”王述之抬手,指節在他額頭敲了敲,笑道,“我若除你奴籍,允你自在出入幕府,你可情願?”
司馬善頭也不回地朝他擺擺手:“不礙事,起來罷。”
司馬善又嫌他擋著本身了,再次抬手想將他支開。
“不肯意?”
王述之猜想他是又去了茅房,便冇有起疑。
司馬善更加津津有味地聽著兩人爭辯詩作,舉杯往嘴邊送,倒了倒發明是空的,忙對司馬嶸招手:“酒呢?”
王氏早就成心擁立四皇子為太子,幾年前天子趁著王述之方纔上任、根底未穩,抓住機遇立了三皇子司馬昌,司馬昌早就對王氏耿耿於懷,自從孃舅庾茂被汲引為大將軍後更是有了底氣,自此便公開與王氏為敵。
王述之目光落在他嘴角,微微一頓,忙靠近瞧了瞧,又上移視野,落在他臉頰上,最後移向他的雙眼,目露迷惑。
司馬嶸領命,先去給太子與四皇子斟酒,見他們隻隨便掃了一眼,果然冇認出本身,頓時心中大定,又去給司馬善斟酒。
一旁的四皇子忍不住笑起來:“既來文會,哪能不以文會友?太子殿下文采斐然,無妨即興作一首詩如何?”
司馬嶸頭一回對這皇兄的不拘末節咬牙切齒,方纔一番行動已經引發了王述之的重視,想故伎重施是千萬不能了。
司馬善好武,特彆喜好騎射,每次出門都會隨身帶著弓箭,此次也不例外,並且他一向遊離在鬥爭以外,明哲保身,便很放心腸將箭筒放在身側,並不擔憂有人在背後抽箭偷襲。
司馬善眨眨眼敏捷回過神來,抬手指著司馬嶸的臉,打趣道:“一向聽聞丞相風雅,想不到竟會用個長著大痦子的仆人,實在是……哈哈哈哈……包涵……實在是有些醜……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