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丞相府,司馬嶸隻感覺精疲力儘,強撐著最後一絲精力去床榻躺下,很快便沉沉入眠。

王述之衝他招了招手,笑道:“方纔碰上吳大人了,我聞見他船上香味濃烈,便討了些酒菜過來,你嚐嚐。”

王述之讓他這豪放的飲法驚得目瞪口呆,見他猛地咳嗽起來,倉猝放下酒壺,俯身在他背上拍了拍,哭笑不得:“你究竟會不會喝酒?”

司馬嶸暗自心驚,想著本身常日裡雖不會像王述之那樣張狂大笑,可也不是冇笑過,一時有些不敢肯定,究竟是本身功力退步,還是王述之的眼神過於暴虐,忙安閒地抬眼看他:“想不到丞相竟是喊部屬過來用飯的,部屬正餓著肚子,便忍不住有些欣喜。”

司馬嶸道:“兄長如何肯定宮中那人並不是我?”

司馬善長出一口氣,仰躺下去,盯著夜幕悄悄思考:如此默契,鐵定是二弟無疑,這可真是活見鬼了啊!

司馬嶸在席上坐下,笑道:“皇兄彆來無恙。”

司馬嶸敏捷掃視大堂,見無麵善之人,便微微一笑,拱手道:“家主命鄙人前來會一名姓賈的客人。”

司馬嶸點頭道了聲謝,想起本身還餓著肚子,便撿了塊糕點扔入口中,這才撣撣衣袖倉猝出門。

王述之輕拂廣袖,抬手支額,非常閒適地盯著他,目光落進他那對深深的黑眸中,頓如置身白霧滿盈的幽潭,看不見水麵,亦看不見水底,成心一探究竟,卻讓白霧纏繞此中,脫身不得,如此過了半晌,便不自發傾身靠近一些。

司馬嶸咳得撕心裂肺,聽他這麼問才反應過來,陸子修必然是甚麼都冇說,他方纔或許隻是覺得本身推委不喝,便用心拿幌子欺詐,想不到本身謹慎過甚反倒上了當。

“本來倒冇瞧出來,不過此次我提及新亭文會,那人竟一下子活過來似的,觀其神采舉止與你判若兩人,豈不有蹊蹺?”

正在這時,內裡響起腳步聲,一名婢女走過來,笑道:“王遲,你如何去了這麼久?丞相派人傳了話,叫你返來後馬上去畫舫。”

司馬善倉猝跟著坐在一旁,持續盯著他的臉瞧,百思不得其解:“究竟如何回事?”

司馬嶸走出裁縫鋪,想著王述之還在畫舫上,就冇急著歸去,這是他重生以來頭一回得自在,可貴有機遇伶仃出來,便忍不住決計放緩腳步,邊走邊打量這陌生的建康城。

王述之見他神采呆滯遲緩,好笑之餘,心底卻俄然飄出一絲極淺的酸澀,忍不住抬手在他下頜捏了捏,低聲道:“常日就不見你蕭灑,喝醉了也要如此強撐,不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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