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嶸一個激靈醒過來,迷瞪了一瞬,趕緊坐起,將他迎進馬車:“丞相恕罪。”
王述之搶先走出來,轉過身笑容滿麵地與諸位大臣拱手告彆,待回到馬車上,翻開簾子一看,司馬嶸竟躺在內裡睡得人事不知,不由微怔,好笑在他腳上踢了踢:“好大的膽量!”
王述之常日出門都有扈從隨行庇護,不過入宮的話,扈從不成離宮門太近,隻能在遠處停下,此時聽到動靜也劈麵趕來,卻比不得司馬昌那麼近。
司馬嶸忍著笑:“這話如果讓皇上聽到,恐怕要氣歪了鼻子。”
這擺瞭然是不安美意!
他上輩子從未經曆過如此大的動靜,固然腦中復甦,手腳卻不聽使喚,要不是有王述之及時互助,此次恐怕不是被劈死就是被摔死,不過王述之技藝這麼利落倒是有些讓他不測。
纔剛掉了個頭,就聽到前麵傳來一陣短促的馬蹄聲,司馬嶸耳背,聽到擺佈世人齊齊倒吸冷氣,趕緊翻開視窗的簾子,剛要探頭出去看看,就聽到有人大喊:“丞相把穩!”
雖說現下已經入冬,不過書房內燃著暖爐倒是一點都不冷,王述之還是薄衫寬袖,正負動手在內裡來回踱步,非常憂?的模樣,使喚著司馬嶸將架子上的書畫一卷卷搬下來攤開,看完了搖點頭又讓他重新歸置原位。
司馬嶸累得滿頭大汗,也顧不得那麼多尊卑之分,瞅著他背過身的機遇就將內裡一層短褐給脫了,正想抓在手中給本身扇扇風,就見他轉返來,趕緊止住行動。
司馬嶸比來頗受重用,幾近將亭台樓閣四人的活兒分攤了一半過來,他本來就做得很不得心應手,這下更是慌亂,偶然真恨不得將王述之那張笑容撕下來扔水裡去,卻也隻能在內心過把癮。
統統不過轉刹時的事,司馬嶸沉沉落地,卻並未感覺太痛,一陣天旋地轉後,總算是安穩下來。
司馬嶸饒是耳聞之事千千萬,也未曾推測有朝一日會聽到大權臣哭窮,不由抬眼無語地看著他。
司馬嶸方纔那一摔,幾近是讓王述之給壓鄙人麵的,這會兒滿身都模糊作痛,不過一時顧不了很多,眼角瞥見王述之的行動,倉猝也伸腳將其他雜物踢開。
“大膽!”王述之一甩袖,低聲嗬叱,“危言聳聽!”
司馬昌衝在最前麵,口中大喊:“丞相坐穩了!”接著抽出腰間佩劍高高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