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不過是想讓我出醜罷了。”王述之不甚在乎地悄悄一笑,轉頭見前麵十幾輛馬車趕過來,忙道,“伯父快歸去吧,我也該走了,再不走還得對付他們。”

這擺瞭然是不安美意!

翌日,暖陽高照,風清雲朗,拂去了很多寒意,天子司馬甫在宮中停止壽宴,單是這應景的氣候就讓朝臣信手拈來拍了好一通馬屁。

“不必。”王述之擺擺手,笑道,“太子殿下既然將我的馬車砍了,那我本日就如他所願,安步當車罷。”

“說得好!”王述之拿快意在他腦門上敲了敲,又笑容滿麵地朝架子上隨便一指,“賞你一幅書畫,去挑吧,挑剩下來再替皇上挑一副。”

亭台樓閣樂得安逸,王亭還時不時給他添柴加火:“王遲啊,能者多勞,得丞相如此看重,我可真是替你歡暢啊!”說完一臉欣喜地在他肩上拍了拍。

司馬嶸趁著回身之際偷偷拍了拍本身腦門。

司馬昌生得一副吊梢眉,笑起來很有幾分奸邪之氣:“孤受命徹查賀禮一案,的確是不宜久留,那就告彆了,丞相慢走。”說完一回身,對上王豫隱含薄怒的目光,再次展眉一笑,翻身上馬,帶著一乾人揚長而去。

“防微杜漸。”司馬嶸不卑不亢,抬眼看他,見他臉上並無怒意,心中略有些驚奇,不由再次對這個王丞相刮目相看。

司馬嶸心機隻轉了一瞬,便翻開簾子讓車伕將馬車趕歸去。

王豫變色大變,肝火沖沖地狠狠一踢馬腹。

王述之就勢起家,目光轉向不遠處上馬而來的太子,悄悄一牽唇角,嗓音透著寒意:“無礙。”

司馬嶸倉猝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扶他:“丞相,你冇事吧?可有那裡傷著?”

司馬嶸聽到腳步聲,心中有些拿不準太子會不會認出本身,倉猝側身埋頭,恭敬地替王述之撣掃衣上灰塵。

車伕慌亂的聲音傳出去,馬車開端不受節製地往前奔馳,前麵是一眾大臣的驚呼聲:“太子殿下!”

“你嘀嘀咕咕說些甚麼?”

“小人不敢妄以朝政。”司馬嶸眼皮未抬,說完又彌補一句,“怕被砍頭。”

司馬嶸遊移一瞬,開口道:“小人本不該超越,隻是現在烽火頻繁,朝廷應儉仆開支,皇上與諸位大臣更應身先士卒,若豪奢成性、貪鄙成風,彆說光複北方國土,可否偏安一隅都尚為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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