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之神采不動,沉默半晌,俄然笑起來:“不查倒好,如何越查越獵奇了?”
“嗯?”王述之斂起唇邊含笑,放下快意朝他看過來,“你可查清楚了?”
“王遲受陸二公子照拂,最多也就是受些言語之欺,不過在入京前一日卻遭幾名家奴毒打,陸二公子一怒之下將那幾人都杖斃了,此事倒是失實。”
“咦?這不是前次見到的公子嗎?本來他是丞相身邊的人,難怪長得如此姣美!”
“這馬車內不知坐著哪位大人呐?丞相都節衣縮食了,這位大人的馬車竟然這麼豪華……”
王述之挑眉:“八年呐?”
“諸位大人臨時忍耐幾日,秘聞此舉自成心圖。”王述之故作高深莫測,好言好語地將他們哄走了,一得清淨就轉頭看向司馬嶸,笑意深遠。
“回丞相,王遲八歲入陸府為奴,至今共有九年,頭一年在府中做一些簡樸粗活,以後八年一向跟從在陸府二公子身邊服侍,算是伴讀,也算是仆人。”
“那王遲在陸府的言行舉止如何?”
“那是天然,丞相身邊的嘛!不然能長得這麼都雅?”
王述之麵露驚奇,疾步走到近前,體貼扣問:“哎呀,諸位大人這是如何了?好端端出了這麼多汗?”
王述之端倪伸展,與世人拱手道彆,悠哉悠哉地走到司馬嶸身側,拿笏板在他腦袋上敲了敲:“低著頭做甚麼?見不得人還是如何的?”
“這恰是部屬難以瞭解之處,王遲在陸府是公認的性子純良、軟弱可欺,也從未傳聞過有甚麼過人之舉,與在丞相府的聰明機靈判若兩人。”
王述之聽得風趣,側頭朝司馬嶸打量一眼,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本來你長得好竟是我的功績?我如何不記得我何時生過你這般大的兒子?”
“是呀是呀……”
王述之眼神微微一頓。
司馬嶸高低打量他一眼,見他神清氣爽,笑得又如此張狂,忽地有些無語:“丞相那裡疼?”
中間的亭台樓閣憋笑不已。
裴亮接著道:“王遲暈過一次,再次醒來便如同換了小我,那幾名家奴在被杖斃之前曾偷偷說他鬼上身,這是陸府下人之間的傳言,不知是真是假。”
司馬嶸:“……”
“在陸府的這些年倒是查清楚了,不過八歲之前倒是一團謎,他年幼隨流民入吳郡,被賣到陸府,小人隻查出他本姓趙,乳名小郎,因戰亂顛沛流浪,家中父母已故,其他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