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嶸回過神來,抓住他的手,笑了笑:“丞相明日一早又要進宮,快去安息罷。”
司馬嶸神采驟黑。
王述之怔了怔,心中微感驚奇。
現在京中暗潮澎湃,庾皇後急召太子回京,四皇子暗中訪問朝臣,王氏封堵動靜,統統都在暗中停止,彷彿大家都覺得天子棄世之日近在麵前,就連謝家與景王,都前厥後信,扣問是否安排二皇子回宮。
丞相一麵讓本身調查這位晏清公子,一麵又叮嚀本身統統服從其調遣,對於一介粗人而言,實在是不明白丞相與他二人之間的牽涉究竟是如何回事。
司馬嶸眼角狠狠一跳,生硬道:“能人所難。”
王夫人見他一臉笑模樣,俄然氣不打一處來,怒道:“叫你娶個媳婦兒你偏不聽!那晏清再無能他會服侍人麼?瞧瞧你現在這模樣,一看就是冇人疼的!”
“妙!”王述之笑起來,意味深長地朝他看了一眼,“想不到晏清連太子的筆跡都會仿照,可謂一招出其不料的妙棋。”
司馬嶸就著燭火打量他一番,見他換了衣衫,神采也好了很多,心頭微鬆,替他脫了鞋蓋好被,本身也在他身側躺下。
王述之卻好似惡棍,硬是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低笑道:“你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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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亮聽他聲音非常沉著,更加感覺他氣度不凡,不由朝他看了一眼,無聲退下。
裴亮並非事事親為,當然談不上辛苦,知他是客氣,也未幾言,點點頭道:“公子如果冇有其他叮嚀,部屬先行辭職。”
司馬嶸獨安閒書房內轉了幾圈,垂眸深思,半晌後才重新落座,提筆蘸墨,邊想邊寫,寫了一半不甚對勁,正要重寫,俄然聽到內裡傳來熟諳的腳步聲,忙將筆擱下,拂袖起家。
王夫人見慣了他的厚臉皮,不覺得意,隻是心機一轉更加憤怒:“他承諾了?他承諾了你就要將我送走!嫌我老婆子礙眼了是不是?!”
“晏清……”
翌日,庾皇後的密函經數次展轉,終究順利出了都城,送信之人連夜奔馳,正做著建功封賞的好夢,不料斜裡寒光驟閃,一道迫人的威勢攜著勁風而來,不由大驚失容,剛拔出腰間佩刀,便覺後心一陣劇痛中轉心口,驀地身子僵住,低頭看去,一支利箭從胸口探出頭來,箭矢鮮血淋漓。
那就是承諾了。
“咳……”王述之笑了笑,“想的有些多,想岔了。”
司馬嶸見他當真,忙從他手中抽那張紙,不料卻被他捏得緊緊的,頓時哭笑不得:“丞相累了幾日,累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