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接過茶盞，斂起笑意悄悄感喟一聲：“這回遭遇大難，幸虧化險為夷，隻是我夜裡睡得不甚安穩，總要過來看看你才放心。”
司馬嶸怔怔地看著他，胸口似被攥緊，沉默半晌，發覺本身這模樣有些犯傻，趕緊回身一言不發地狼狽分開，渾渾噩噩走到湖邊涼亭，立足瞭望，想起某一夜在此處，王述之站在樹下抬頭看著本身，迎著月色含笑的模樣曆曆在目，不由深吸口氣，黢黑的眸底不自發湧出一片連綴的情義。
“咳……”王述之笑著咳了一聲，“若真如此，我怕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王述之倉猝在她後背輕撫：“母親彆氣壞了身子，我也是一時心切，說得急了些。”
司馬嶸心口一跳，眸中忽地閃過一絲慌亂。
亭台樓閣十足生硬了神采，齊齊回身，畢恭畢敬地施禮：“見過夫人！”
夜間冷風輕送，紗幔中間燈火燃燒,昏黃含混的人影便再難窺見,隻剩下畫舫四周角落下垂掛的燈籠，迎著秦淮河兩岸縹緲的絲竹聲與月色起舞。
王述之斂起笑意，當真道：“那母親對此事，作何設法？”
“你這是何正理？我幾時說過……”
王述之不甚在乎地笑了笑，也不辯白，好言好語地將她哄上馬車。
王夫人可貴見他入迷，好氣又好笑：“這麼說是真的了？”
王夫人隻作冇聞聲：“你喜好身形豐腴的？還是身姿纖瘦的？”
王夫人放下茶盞，輕咳一聲：“我問你，昨夜在畫舫上，但是與那晏清胡天胡地了？”
王述之回到屋內，屏退一旁服侍的奴婢，親身斟茶，笑道：“母親如何俄然想到來都城了？”
他一身錦衣華服，立在高高的殿門口，看著底下一眾宮女內侍大汗淋漓地清理雜草，看著殿外逐步規複清淨，內心卻變得空落落的，正不知所措間，模糊聽到有人在身後輕喚“晏清”，一轉頭卻隻看到冰冷浮泛的大殿。
王夫人總算重展笑容：“我瞧著他也不像是情願給人當男寵的。”
王亭在岸邊躊躇半晌，幾次躡手躡腳踏上船尾，又咬著牙退到岸邊，急得抓耳撓腮。
王述之不由分辯,將司馬嶸緊緊攬在懷中,與他額頭相抵，滿足地低歎一聲,又似有似無地喚著“晏清”二字,抬起唇印在他鼻尖上，透著幾分放縱：“我能夠等。”
“我就愛好晏清那張臉。”
王夫人嚇一大跳，瞪著他：“難不成你是？！”
王述之無法地拍了拍額頭：“母親怕是曲解了，晏清並非男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