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甚麼?”
庾皇後聽得蹙眉,沉吟道:“永康王有奪位之心倒是極有能夠,隻是王氏支撐他卻有些說不通,王氏當初挑中四皇子不就是感覺四皇子好拿捏麼?如果改投永康王,豈不是自取死路?一來獲咎了郗太尉,二來,永康王可不是善茬,如果他失勢,今後恐怕會反咬王氏一口。王述之是個聰明人,又豈會做出這麼笨拙的事來?”
二人目光相接,俄然凝住了普通。
王述之駭怪地看向永康王:“太子這是……”
如此一傳十十傳百,再加以訛傳訛,到最後永康王彷彿成了受害刻苦之人,而太子則背上了不仁不孝之名,比及太子回京之際,朝中已經把永康縣的事繪聲繪色傳了個遍。
第二日,太子“悠悠轉醒”,立即去麵見天子:“父皇,永康王精力奕奕、紅光滿麵,底子冇有抱病!兒臣此次去還遭了他的算計,先是讓兒臣的馬車摔下浮橋,見兒臣未被淹死,又在林中放火圍攻,以後又命人將兒臣抓入大牢,關了好些天,連飯都不給吃!”
太子展開眼,統統委曲氣憤湧上心頭,立即從榻上爬起來:“母後!”
天子大驚:“這類話可不能胡說!”
庾皇後摸摸他肥胖的臉頰,肅了神采:“究竟如何回事?但是永康王未曾善待你?如何好端端變成這般模樣?”
入夜後,二人在馬車內安息,喧鬨入耳著相互的氣味聲,心神有些亂。
大晉天子一貫受世家門閥挾製,儲君的廢立亦是受世族影響頗大,王述之堂而皇之請旨廢太子,隻要師出馳名,便不算超越。
這回彈劾太子,雖不見得真能將太子擊垮,但當真做起文章來,也夠他受的了。
庾皇後見他氣色不好,本就心疼得短長,再加上故意做戲,當場就雙腿一軟差點暈疇昔,讓婢女扶住,又跌跌撞撞撲到太子身上,在他臉上摸摸,又抓著他的手,哽咽道:“昌兒,你醒醒……”
太子見他終究變了神采,心中對勁,氣憤道:“永康王鄙視聖旨,不但鄙視,還將聖旨扔腳下狠踩,踩完了彷彿猶有不甘,還命部下世人往聖旨上撒尿,永康王如此欺侮聖旨,這不就是欺侮父皇麼?”
天子雖一時不肯定永康王究竟是真病還是假病,可傳言鬨得如此沸沸揚揚對太子非常倒黴,心中不免指責太子辦事不周,不過眼下聽他左一聲父皇、右一聲母後地輕喚,又感覺他實在是個孝敬的,畢竟不忍苛責,便命人將他送回東宮,又命太醫謹慎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