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在船頭呆了一陣,竹娟感到有些酷寒,就帶著餘興未儘的黃晨回到船艙。這個時候,已經是農曆臘月,再過不久,新年將至。想到本身與兒子能夠要在這郵輪上度過春節,心中不免思路萬千。
郵輪實際上就是一個微觀社會,按款項分彆,劃出了人間凹凸貴賤,歡樂憂愁。
在郵輪上,當然另有其他文娛能夠打發光陰。比如打賭、檯球、音樂吹奏等等。倒是那音樂吹奏留住了竹娟。一名小提琴手,站在人群中心,拉出一首時而高吭,時而低緩的曲子,竹娟聽了,被那美好的音符深深吸引,竟撥動了她內心的思念之弦,不由黯然淚下……
黃晨溜出上等客艙,一層層下到船麵上來。時價寒冬,船麵上幾近冇人。冇人就不熱烈,不熱烈就一點都不好玩,黃晨感覺好冇意義,低頭沮喪籌辦歸去找媽媽。偶然來到大統艙門,往裡邊探頭一瞟――嗬!內裡就跟集市普通熱烈,人聲鼎沸,人頭攢動,必然好玩。
這印度人說的是中國話,約莫他瞧出來黃晨是中國人。隻是他說中國話有點生硬,但黃晨能聽懂。
“我媽媽在上邊,我是到這兒來玩的――你篾簍裡的蛇好標緻,我在鄉間如何向來都冇見過?”
究竟上,郵輪上除了傳統的寒暄,多數是另一種不成言說的含混寒暄。這類寒暄常在郵輪舞廳酒會上產生,有錢的名流西裝革履,貴婦名媛紗少膚多,相互相視一顧,眼神交換,俱是挑逗之意。如果含混一旦串連,便能夠接踵溜到誰誰房間,來一番被窩內的“坦誠”,享一回魚水歡樂。而後,一拍兩散,重新再去寒暄。
印度人說的那道門,在統艙後部,從那門可通往更下一層的貨艙。郵輪貨艙是不能隨便讓搭客出來的,並且門凡是被鎖住,這個印度人如何能出入?他帶黃晨去貨艙想乾甚麼?他是個甚麼人――
印度人中間擱隻竹篾笆簍,黃晨歪腦袋瞅內裡,竹篾簍內裝了好幾條蛇,有的身子是一圈圈金色圓環,有的是銀色,都是黃晨從未見過的種類。他感覺很好玩,忍不住用手去撥弄,那些蛇也懶洋洋的,不睬他――那吹奏木笛的印度人見了,眼內快速閃出一道驚奇的光來。
提及來,大海的景色不錯,但再斑斕的風景看久了也有厭倦的時候。特彆是好動的黃晨,在船上呆了一天,就對大海索然有趣了。實在也是,大海初看,的確浩大泛博,震驚民氣,但鎮靜勁一過,眼中望出去除了天空海水,還是海水天空,豈能不讓人厭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