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清楚了豹哥是如何收支的——豹哥冇有黃夢梁這般大膽,就在這岩石前麵,另有半截已經腐朽的繩索,拴在岩壁上栽的一個鐵樁上。想來,當初豹哥他們到這岩石後邊來,必然是手裡抓住一條繩索,才走過來的。當然,就算抓住一條繩索走過來,那也要夠膽才行。
洞子裡邊有些恍惚,越往深走越暗。黃夢梁手扶洞壁走了十數步,觸到一個啥玩意,扭頭一瞄,倒是一盞油燈。不消猜,必定是豹哥他們留下的。黃夢梁身上冇有火把照明,但有洋火。劃燃一根點亮,再鑽洞子就便利了。
抓住藤蘿攀登峭壁,是黃夢梁的特長好戲。彆說是白日,就是夜晚,他也不在話下。當初,他就是黑夜從這崖壁上趴下來的,並且還帶著那位笨手笨腳的洋人牧師。
幾十丈高的石壁相稱於百來米的高度,黃夢梁爬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輕鬆登上岩頂。他曾攀登過比這困難很多的峭壁。有次,他困在雪山的一處冰蓋下,徒手沿一道尺來寬的凹槽攀附,實在費了好大的勁。這回與那次比擬,的確不算個啥。
洞子內的兩具屍身並冇有腐臭,已然風乾癟凹,但臉孔還保持著差未幾的本來模樣。一具屍身背靠石牆坐著,兩眼努突瞪向火線,腰插兩支德國造連發手槍,死了仍然都那麼威風凜冽;一具抬頭躺臥,身軀不高大卻顯得癡肥——此人生前必然是個瘦子。這兩具屍身的特性太較著了,就算粗心的黃夢梁瞧一眼,都曉得他們是誰。
黃夢梁感慨一陣,本想將他們安葬了,無法這洞子無土可埋,隻好從權,將他倆並肩排在地上,又在洞廳裡尋到一匹白綢——這洞廳的物品很多,除了那一大堆大洋,另有好多貴重的東西,天然全都是劫掠來的不義之財。
後山關押人質肉票的幾間板屋早已不存在,隻是一堆焦柴炭黑,一瞧就是被人放火燒燬的。黃夢梁轉出那片黑鬆林,前邊是塊龐大的玄色岩石,兩邊俱是深淵——冇路了。黃夢梁感覺有些想不通,這後山並冇有啥奧妙嘛,值得那豹哥禁止我來這兒。
出了大廳,雜草叢裡模糊可辯一條道通今後山。對了,記得後山是盜窟的禁地,黃夢梁僅去過一次,並且還是早晨,為了救那洋人牧師才偷偷摸去的。現在,盜窟無人,他能夠大搖大擺去瞧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