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夢梁心想,我從雪山那邊過來不假,但那雪山聖母是誰?本身如何就給這廟子帶來了吉利?這的確讓人稀裡胡塗嘛。待聽了那大和尚一番報告,黃夢梁才明白,敢情本身還真跟那珠穆朗瑪雪神有關聯。
黃夢梁美美睡了一覺,第二日,從那暖和的貂皮睡袋中鑽出來,舒舒暢服伸個懶腰,走到門邊翻開房門——他一下怔住了!門外,烏泱泱鵠立一大群和尚,個個神情莊嚴,合什躬身,像是在恭候菩薩祥降,羅漢到臨。瞧見這大禮恭迎的步地,黃夢梁一時驚呆了。
本來,這大慈寺比來遭了災害,啟事就是獲咎了那大雄寶殿客座的雪山聖母。
牆上掛一盞豆油燈,昏黃的光照著位無聲敲打木魚的中年胖和尚。他身披紅色法衣,閉目盤坐,麵龐無情無慾,似是六根平靜的得道高僧。黃夢梁進屋,這和尚方纔睜眼旁觀。見是一名風塵仆仆的年青人,不由也是詫訝。要曉得,此時是這大慈寺多事之秋的辰光,且又在這高寒極地,一名扛著沉重施禮的年青人,俄然黑夜來訪,怎不令人錯愕。
約莫三個月前,雪山聖母蓮座下的長明燈俄然燃燒。寺廟的長明燈燃燒,偶而也是有的,或風吹滅,或油燃儘,但隻要立即添油撲滅,也並無大礙。恰好那晚,殿堂統統佛像菩薩的長明燈冇熄,唯獨雪山聖母的卻燃燒了。更糟糕的是,寺院的掌燈執事又忽視了,讓雪山聖母的長明燈燃燒一夜。
這大慈寺坐落在雪線交界處,裡外周遭冇有樹林灌木,也就不會有枯葉敗枝散落,且雪山寒地,灰塵甚少,故廟門內的院落倒非常潔淨清爽。一陣風過,飛簷鬥梁吊掛的角馬,收回“叮咚”聲響,愈發令人感受這寺廟的苦楚荒涼。
到了格西法師的禪房,黃夢梁用過早餐,格西法師又為他泡上一杯香茗。黃夢梁不吭聲,捧著茶杯啜口熱茶,就等著大和尚開口,看他會說些啥。
胖和尚打量一番黃夢梁,斯須,麵龐由詫轉喜。他淺笑著說:“施主客氣了,我跟你一樣,也是來這大慈寺掛單的,住一晚就走——哦,你是說這寺裡的徒弟,時候快到子時,他們都在隔壁禪房歇息呀,天然在外邊看不見人。”
用酥油揉搓的糌粑,噴噴香,味道不錯,黃夢梁也不客氣,幾口吃了,就鑽進本身的睡袋歇息。那和尚直是謙讓待人,本身掛單是客,他卻安設好黃夢梁後,乾脆把這間禪房讓出來,出門另尋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