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要多問,你傳我的令,立即加派人手,跟著剩下的兩隊風虎標兵,一有甚麼動靜馬上回報給我!”
息衍微微眯起眼睛,掃視著廢墟。全部板屋都化成了灰燼,唯有半截大梁得以倖免,斜斜的倚在土磚砌成的山牆上。炎熱的燃燒氣味裡,雜著令人嘔吐的焦臭。靠近山牆的一角,幾名白巾蒙麵的忤作圍著燒得烏黑的屍身。一名軍銜寒微的廷尉戰戰兢兢的捧著托盤走近,不敢說話,隻是低頭站在一旁。他不太明白如許一個普淺顯通的失火案如何會轟動了禁軍的統帥,遠處圍了一堆人探長脖子,也是來觀瞻下唐第一名將風采的。
“是風虎的軍戶鐵牒,隻要淳國的煆紋魚鱗鐵纔是這個質地,淳國風虎對勁的風虎鋼鎧也是這類鐵打造的,”息衍點頭,“堂堂一個騎都尉,死的真不是處所。”
“風虎的標兵潛入城裡,”息轅揣摩著,“是淳國對我們有甚麼不成告人的用心麼?”
“一柄……極利的快刀?為何這麼說?”
午後,陽光熾烈。
他把托盤轉過來,指導著殘肢的另一側:“這是斷口。固然被燒過了,但是這斷口還是顯得太整齊了,部屬大膽猜想,這些標兵不是被燒死的,而是起火之前被殺。”
“是,”廷尉這才把藏鄙人麵的一隻托盤捧上。
“將軍說得是!說得是!”廷尉點頭哈腰,回身對著那些驗屍的忤作喊了一聲。
息衍對廷尉揮了揮手:“你先下去。”
廷尉躬腰行了個禮:“少將軍想,這隻手固然在烈火裡燒過,但是五根手指還隻掉了四根。那麼這隻手如何會被燒掉下來的呢?人的胳膊比起手指,可粗了很多。”
“冇有刀身?”
“你們如何不怕臭?”息轅苦著臉。
廷尉並不曉得,禁軍武殿都批示使的一個職責是賣力全軍的標兵,彙集各家諸侯的諜報,也警戒其他諸侯派來的密探。息衍不在的時候,這些案子都是由息轅經手。兩個月之前,息轅已經接到密報,說有身份不明的三撥人馬坦白身份進入南淮城。在鑒定了對方來自北方淳國,是風虎馬隊中的標兵以後,下唐的標兵也就一向悄悄的尾跟著這些人。但是就在前天,下唐方麵俄然落空了對方的行跡。而戔戔一天以後,這些人莫名其妙的死在城外酒坊的火警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