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息衍對廷尉揮了揮手:“你先下去。”
“是!”他低下頭去避開了將軍的目光。
“一柄……極利的快刀?為何這麼說?”
“這是廢話了,”息衍笑,“整整一隊的標兵被不明不白的燒死在南淮城外,瞎子也曉得此中有題目。但是到底是甚麼人殺了他們,又放了火,你們到底有冇有線索?”
廷尉躬腰行了個禮:“少將軍想,這隻手固然在烈火裡燒過,但是五根手指還隻掉了四根。那麼這隻手如何會被燒掉下來的呢?人的胳膊比起手指,可粗了很多。”
“將軍說得是!說得是!”廷尉點頭哈腰,回身對著那些驗屍的忤作喊了一聲。
托盤上蓋著一方豐富的麻布,遮住了上麵的東西。但是一股刺鼻的惡臭直衝上腦,息轅忙不迭地捂住了鼻子,內心曉得廷尉把甚麼弄了上來。息衍麵無神采,上前一步把麻布揭開。托盤上鮮明是半截殘肢,大要被燒得烏黑,隻在裂開的裂縫裡透出血肉的色彩。
“這是那種兵器的一部分,忤作說得不錯,但凡是刀,殺人就難以做到傷口不卷,可世上真的有一種兵器,是隻要刀刃冇有刀身的。”
午後,陽光熾烈。
“是手,”廷尉看將軍並無太多的惡感,鬆了一口氣,指導著殘肢,“將軍看,這裡本來是手指的,現在四根手指都被燒掉了,剩下這根是拇指。”
“風虎的標兵潛入城裡,”息轅揣摩著,“是淳國對我們有甚麼不成告人的用心麼?”
息衍點頭:“敖太泉三月上才戰死,現在的淳國侯敖之潤隻要十歲。淳國現在想對下唐用兵,毫不成能。並且再如何大師現在的最大仇敵都是離國公。”
忤作訕訕地收嘴了。他說著的時候,息衍已經悄無聲氣地走開,安步在廢墟中,目光掃過斷梁殘瓦。最後他停在一根未燒完的椽子邊,蹲下來吹去了火灰,本來肉眼難以辯白的一枚烏鐵小環透暴露來。它被緊緊的釘在椽子裡,以息衍的手力也費了些工夫才拔了下來。息衍眯著眼睛,對光打量那枚鐵環,麵無神采。
廷尉並不曉得,禁軍武殿都批示使的一個職責是賣力全軍的標兵,彙集各家諸侯的諜報,也警戒其他諸侯派來的密探。息衍不在的時候,這些案子都是由息轅經手。兩個月之前,息轅已經接到密報,說有身份不明的三撥人馬坦白身份進入南淮城。在鑒定了對方來自北方淳國,是風虎馬隊中的標兵以後,下唐的標兵也就一向悄悄的尾跟著這些人。但是就在前天,下唐方麵俄然落空了對方的行跡。而戔戔一天以後,這些人莫名其妙的死在城外酒坊的火警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