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肆意得與長離仿似一個模型刻出來的般,她眼角的淚痣盈盈欲墜:“你將我殺了,再取走破軍的心臟,可你不曉得的是,心玉石現在已經被我解開了封印,又成了新鮮的心,現在破軍是九知,這顆心臟於她而言再無用處,你將這顆心挖出來也無濟於事,那麼挖了又有甚麼用呢?”
“你曉得,你與她最大的辨彆在那裡嗎?”朝良避開了她的守勢,淡然道,“她曾為六界而死,並毫無牢騷。”
即芳一拍桌:“因果。”
他的血腥與暴戾展露無疑,九知忍下不適,微微揚起了下頜,輕嘲道:“表哥問的,是哪個當初呢?”
但過後卻越來越不甘,似是有某個聲音在對她說,你現在有了當年破軍所具有的統統,那你為甚麼還要替她去死?
九知一怔,定光劍中的天下是溫熱的,她盤腿坐在內裡,身下有蓮花寶座,定光劍靈安然熟睡在她身邊,她略調皮地歪了歪頭,眼底有些猶疑與哀傷,但朝良看不到,隻聽她的腔調輕巧:“好啊,那我就住在你內心了,可不要攆我走。”
她將唇貼上了朝良的耳畔,嗬出濕熱的氣味來,和順而又纏綿:“便是殺了你。”
“過來看看朝良。”即芳提著酒走了疇昔,四周張望了下,“朝良呢?”
九知的身形突然僵住,長離步步逼近,就近在她身後了,帶著怒意的魔君一腳踢開了半跪在地的朝良,他手間拎著隻白狐狸,也順手往朝良跌倒的方向扔去,剛好碰到了朝良的傷處,小狐狸嗷地哀鳴了一聲,趴在那邊瑟瑟顫栗。
“憑甚麼!”薄朱勃然喝道,“她甚麼都能有,隻消立於雲端做儘渡世的姿勢,而我非要替她去死。”她沾滿鮮血的唇伸開,“我已經想通了,隻要她比我先死就好了,那我就不消死了,她不是生來就是要死的嗎?好啊,我成全她,讓她死。”
但為時已晚。
九知非常不滿:“你又不是我,你安曉得我會感覺不好頑?”
“歸正我已經是她了,連這張臉也與她當年如出一轍,她不就是憑這心玉石而成為的破軍麼?冇了這石頭,她甚麼也不是,現在那些供她調派差遣的亡魂已經屬於我了,我同當年的她一樣,那麼我為甚麼不能成為破軍?”
朝良忍著痛看去,有些發楞:“白玉?”
士衡說了又給添了杯酒,眯起眼來,今後山看去:“他向來都是個思慮全麵的性子,隻可惜這全麵的性子也讓他與九知吃了這麼大的苦頭,這叫甚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