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鏡瞅了他一眼,他身上的情絲幾近都要綻放花朵了,隻是方向彷彿……有些奇特,大抵是此處風太大的原因。
蘭璃君並冇有跟她一樣惱羞成怒,反而笑道:“你說水湄啊,她當然是值得我喜好,乃至值得我奉獻畢生的女子。”
聲音從中間傳來。阿鏡轉頭,見左手邊坐著個雪衣少年,烏黑色的長髮,與九霄的雲朵同色。
他正拿著一壺酒在痛飲,完整不管酒水順著嘴角滴滴答答地流滴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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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闊雲飛,陣風習習,浪花推湧著扁舟,令民氣曠神怡,如醉夢中。
好幾次情天的集會,主持的女仙吏都會選用這一首作為收場起舞曲子,乃至於阿鏡思疑這仙吏是不是暗戀明玦。
長袖當空,蘭璃唱道:“梧桐昨夜西風急,淡月朧明,好夢頻驚,那邊高樓雁一聲?”
阿鏡對這些帝子皇孫向來都不感興趣,覺著他們都是紈絝後輩,隻是想不到,紈絝的明玦帝君竟也會寫出《九重清閒曲》如許撼動聽心的調子。
俄然蘭璃君促狹地扇麵一轉,桃花變了方向,紛繁向著操琴吹簫的兩人而來。
阿鏡便道:“我勸你……還是多留意些,我在她身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絲。”
漫天殘暴的桃花對他來講,約莫就劃一於夏季的鵝毛雪片。
神仙所說的話,雖也有戲言,卻常常會流露某種天機,阿鏡本能地覺著蘭璃君的這句話透著不祥之意。
阿鏡展開雙眼。
“光陰隻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長恨離亭,淚滴春衫酒易醒。”
蘭璃君晃了晃手中的酒壺,抬頭笑道:“這可奇了怪了,這千日不醉,你也喝過足有百多壇,現在問我好不好喝?”
阿鏡避開桃花,卻抬頭暢快大笑,情不自禁地轉頭打量中間的秋水君。
這是一張極其精美的麵孔,若不作聲的話,如此仙顏,很輕易被人誤覺得是女孩子,少年挑了挑眉,狹長的雙眸裡帶著滑頭。
漫天的雲氣都因此變了方向,乃至連岸上的桃花被扇風鼓勵,紛繁揚揚而起,灑落在恨海之上,這場景多麼旖旎。
擦了擦嫣紅的唇,他才轉頭看向阿鏡。
猝不及防地美色令阿鏡有些恍忽:“冇甚麼,酒……好喝麼?”
“你乾甚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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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鏡跟明玦帝君碰過幾次麵,那是位皇儀明威的帝君,但固然看著儀表不凡,高貴極至,但在他的袖子裡卻長年帶著一條看著很鬼祟鄙陋的小蛇。
那天,他們在情天涯沿的恨海之上,泊舟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