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急。”七皇子攔住他,“歸正也是個死,到時候好生亂來亂來就成。譚伯,我另有一事問你。”
“譚伯”俄然揚臂朝他揮來,袖口中一截幽藍的刀光劃過。
七皇子早有防備,乘機朝後一躍,右手匕首出鞘。但是下一秒,“砰”地一聲,匕首被對方的袖刀一把擊開。
幾次確認了無數回後,七皇子終究斷念,走出屋子。譚伯攙扶著他,兩人徐行回到本來的屋中。七皇子撐著桌沿,一隻手諱飾了大部分的神采。他閉了閉眼,半晌後俄然出聲道:“譚伯,若我們的企圖是嫁禍太孫,把他打成那樣,放出去任誰也不會信了。”
晨光的光輝透過被風揚起的窗簾裂縫,照到郭臨的臉上。她皺了皺眉,展開了眼。
七皇子敏捷彎下腰,感到有手在背上借力一撐。一道劍光刹時直逼向“譚伯”,“譚伯”揮刀擋了擋,不過彈指,身上便破了彩。他咬了咬牙,又戰了幾次合,腿上便連中了三劍。這下再不遊移,虛晃一招後,破窗而逃。
“酒?!”七皇子擦頭髮的手一頓,“譚伯,我們不是在去壽州救人的路上嗎?如何會喝酒呢……”
這話的語氣與那日二人扒在船身上時,他勸她的幾近一模一樣。陳聿修無法地歎口氣:“你既已決定了,我還能說甚麼呢。”
“殿下,我們的人,昨日就把太孫送來了泰州。現在宮裡頭的阿誰,是個替人。”譚伯皺眉道,“您昨晚不恰是為了這個才提早慶功喝酒的嗎?”
慘白的小臉上還帶著鞭痕,但他不管如何都不會認錯,這確切是太孫的臉。這小我,真逼真切是太孫!
“啪”地一聲,女童一掌拍上櫃檯,當她的手拿開時,一枚銀錠已經深深地拍進了桌麵中。女童冷哼一聲:“廢話真多,快去取了東西來。”
周身幽冷,通體冰冷,彷彿連吸進鼻腔的氛圍都是冷颼颼的。寒氣凝而不散,不管如何擺脫都擺脫不掉,生生腐蝕入腦,將人喚醒。
譚伯一愣,滿臉焦心腸站起家:“壞了壞了,老臣隻想著給他點苦頭吃,都忘了這一茬了。我這就去給他上藥!”他說著,就朝門走去。
嫁禍太孫?七皇子放下茶杯,擰眉深思。德王身後,他與太孫兩相對峙,如有機遇嫁禍給那小子,他天然是不會回絕。想到這裡,他昂首問道:“如何嫁禍?”
郭臨端起茶杯,用袖口擋住半邊臉。斂眉低聲道:“聿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