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解纜?這船明日就到地兒了……哦,信來得遲些麼,算起來殿下幾日前便解纜了吧!”南蠻女聲音甚是愉悅。
南蠻女說完,偏頭瞅了瞅郭臨身後。卻見女童背對著她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明顯是昏了。她頓時大驚失容:“你做了甚麼?”
但是,不對啊!郭臨眨眨眼,又想道。若七皇子是殺死德王的人,那他何必還要綁走世子?這事兒鬨得越大,不是越難結束嗎?
知州顫抖著抬開端,看到陳聿修改文雅地俯下身,朝著攔車之人問道:“那把劍在那邊?”
“如何樣?”郭臨朝著南蠻女彎唇挑釁一笑,“要不要投降?”
“你們曉得那船現下在那邊嗎?”陳聿修不作陳跡地拍了拍她的背。
郭臨眯了眯眼:“瞧這步地,該是此地的父母官了吧。”
在他身後,本來還故作姿勢的知州刹時神采大變,額上直冒盜汗:“少,少師,這話可當真……?”
陳聿修眉頭一挑,看向郭臨。她寂靜半晌,才緩緩抬開端,沉聲道:“好。”
“……與那頭聯絡上了冇?”聲音雖弱,但還是能聽出語氣中的妖嬈嬌媚,恰是那南蠻女。
她不待南蠻女再做答覆,深吸一口氣,用內功發力喝道:“劈麵的豪傑,鄙人姑蘇白家後輩,已經節製了一名妖女,還請諸位相幫!”
南蠻女垂首默立半晌,俄然抬頭嫣然一笑,嬌聲歎道:“唉,冇體例,奴家性命難保,也隻好就此從了豪傑了。”
陳聿修喝了口碗裡的稀粥,昂首朝外看去。不過隨便一瞥,卻蹙眉細瞧起來。郭臨見狀,便也轉頭望去。隻見蓬外不遠的大道上,一輛高大持重的紅木馬車被人攔下,那人焦心腸扒開保護,朝車中人喊著甚麼。
幾日前……郭臨眉頭舒展,目光晦澀。幾日前解纜的,不恰是七皇子?且他也先他們一步往壽州趕來。
不管如何,眼下還是先逃離這個窘境。郭臨蜷起手腕,在衣袖縫中摸索著事前藏好的刀片。剛一動,便聽到那屋中的二人又說話了。
“那白家的兩人如何措置?”
“哼,兩個郎君長得倒挺俏,特彆是阿誰不會武的白麪墨客。”南蠻女說著,還嘖了嘖嘴。
“方纔得來動靜,殿下已經解纜了。”這聲音鄙陋乾癟,該當是那金線彪的。
“就是這個。”知州府內,先前攔車的主子呈上一個長條形狀的包裹。
郭臨抬手接過,撤除布包,暴露內裡的三尺尚方寶劍。在看到劍柄上特有的斑紋後,她再不存疑:“冇錯,是世子的劍。”她把劍遞給陳聿修,指著劍柄,“劍上有君氏一族的族紋,昌榮也有這麼一把。世子雖不常用劍,但這是能代表他的身份的東西,他斷不會隨便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