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臨嚥了咽口水，駁道：“可萬一這條船……南蠻的妖女並不籌算開到壽州呢？”
“姊姊，你燒船用，又不喝，管它香啊臭啊的！”這聲音清脆稚嫩，鮮明就是方纔船艙殺人的女童。
女童喝道一半，卻被另一名給攔住了。她先小聲安撫了下女童，接著提聲道：“船家的，我們不難堪你。燒船嘛，隻是碰到漕幫後做做模樣。”
陳聿修攬過她的頭，附在她耳旁低聲含笑：“最後騙你這一次，可好？”
腳上俄然一緊，倒是陳聿修抓住了她懸空的腳，拉過放在來了本身的腿上。郭臨踏到了實處，就著他的力道挪動，讓姿式更不吃力些。
女童嬌小的繡鞋，就在隔著一排酒桶的劈麵。郭臨斜著眼，幾近連上麵細碎的斑紋，都看得一清二楚。
陳聿修悄悄一笑：“漕幫的人，凡是會定時相互飛鴿傳信。這船再往下開一會，我估計就會有人來反對。”
“漕幫如果曉得這船上已經冇有本身人，必定會挑選炸船。”陳聿修跨步上前，“這裡一堆酒水，如果下一個弩石用火攻……”
“漕幫牽涉太廣，官商相護，朝廷每年派了多少刺史也冇起到感化。這塊香餑餑，現在竟然連外人也引來了。可為甚麼是淮水？”她悄悄閉上眼睛，將線索串成一片，“淮水，淮南道……德王？”
“甚麼？”郭臨轉頭驚呼。
“呼啦”的一聲輕響重新頂上傳來，打攪了坐在梢公身邊的南蠻女童的歇息。她不耐地展開眼：“甚麼聲音？”
過了一會兒，“喲，還真是！”女聲笑道，“你啊，動手就冇個輕重。”
“那我們不也傷害了？”
暴風殘虐，傳來的話音未落，鋒利的破空聲隨之自火線而來。南蠻女微微一怔，恰是這一瞬的遊移，讓郭臨先機到手，一劍堪堪劃破了對方的臉。
正在這時，船外俄然傳來一聲龐大的“咚”聲悶響，船體狠惡地搖擺。酒桶耐不住閒逛，“啪”地滾落在地，漏了一地的酒水。
隔了半晌，劈麵的聲音才斷斷續續地飄來：“妖女，弟兄們落到你的手中，非死即殘，你還卑鄙地讓活著的弟兄以身帶毒回到寨子害我們，我怎會再上你的當？”
陳聿修寂靜了半晌，正色道：“南蠻冇有人支撐，如何敢光天化日在我國境內橫行？”
陳聿修抬起臉，眼眸微咪：“阿臨，你曉得我們現在身在那邊嗎？”
一輪比武，兩遙遠遠地拉開間隔。南蠻女子站在船舷上，一身的紫衣隨風飄零，儘顯窈窕身材。她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抬頭嬌媚一笑：“好傢夥，本來船上竟還躲了兩隻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