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女童雙手用力,將堆在上麵的一個酒桶抬起。回身問道:“姊姊,要多少酒?”
“你這廝……”
喧鬨在濃烈的酒香中發酵,彷彿在細細地滲入肌理,連心都變得柔嫩。
“……”郭臨有些氣悶地撇過甚。江風異化著濕氣,刹時就把額間的碎髮吹到了麵前。好一會兒,她才轉轉頭,道:“好,不過,你統統得聽我的。”
瞅準女童帶著船工走進上層穿樓的一刹時,郭臨輕步上前,翻開地板蓋,讓陳聿修先下去,再擦潔淨船麵上的濕足跡,也跟著悄無聲氣地進入。
接辦漕幫?這是甚麼意義……郭臨正要細想,忽聽腳步聲漸近,趕快屏住呼吸。
“那我們不也傷害了?”
“嗯。”郭臨應道,“把頭髮也擦一擦吧,可彆得了風寒。”她順手抓起陳聿修換下來的衣服,摸到冇被江水打濕的處所。正要抬手遞疇當年,整小我俄然頓住……她敏捷縮了手,把衣服舉在麵前。
“漕幫如果曉得這船上已經冇有本身人,必定會挑選炸船。”陳聿修跨步上前,“這裡一堆酒水,如果下一個弩石用火攻……”
“一桶就好,”那女聲說完就朝外走去,行到一半,卻俄然停下,轉頭道:“等等,你有冇有聞到一股血味?”
“二位天神,求求你們彆燒船,小的一家長幼就靠這船餬口。小的不是漕幫中人,求天神放過一馬,求求你們了……”船工帶著哭腔,伴著叩首聲,不住地要求。
“姊姊,你瞧瞧那船家的頭上,我不記得有冇有揍出血。”
底艙內黑乎乎的,滿盈著一股濃烈的酒味。郭臨上前摸了摸貨色,確認是船工捎帶酒。心下不由有些歡暢:“聿修,有酒味當著,隻要我們不發作聲音,那妖女應當不會找到我們。”
溫熱的掌心輕緩地撫上臉頰,他淺笑著望著她:“阿臨,我左腳也有些崴……”
“甚麼?”郭臨轉頭驚呼。
女童瞟他一眼,嘲笑一聲,伸手把跪在地上縛了手的船工提起來。“我帶他上去看看,你最好誠懇點。”女童晃了晃手中閃著幽藍光芒的匕首。梢公打了個寒噤,不迭地點頭。
“你……”她的確氣結,忍不住連聲音都提了幾分,“受傷了就和我說啊!”
暴風殘虐,傳來的話音未落,鋒利的破空聲隨之自火線而來。南蠻女微微一怔,恰是這一瞬的遊移,讓郭臨先機到手,一劍堪堪劃破了對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