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貳言。”
“真是痛快,就常家那腦筋,打死也想不出來,我本日就是要把治水的活結在他們頭上,哈哈……”進了郭府,君意沈再無顧忌,放聲大笑。
身邊小小的幾聲群情,郭臨聽在耳裡,靈光一閃,總算是茅塞頓開。
那扇麵上,端端方正寫了個“偽”字。
她一說到玉鏘,便樂嗬地又笑開了幾分。快速倒是一頓,黑眸一轉,促狹地望向身邊:“我記得或人身上的竹香經年穩定,可不會用的恰是這麼個彆例吧,貴中書令大人?”
因這治河實在是份苦差,辛磨難耐不說,稍有偏差死了百姓,禦史們的嘴可不會饒人。君意沈雖是年年都未管理出甚麼大效,但好歹無功也無過。何況他著力又出財,偶然自掏腰包安撫沿河百姓。他外祖父蕭閣故鄉底頗豐,這兩年亦是無怨無悔地幫手他治水。以是百官們看在眼裡,心中對魏王多少增了分讚成。
這一下,朝中氛圍頓時又變另一番模樣了。郭臨抿嘴憋著笑,心下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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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孫隻低頭看了一眼,唇角便上揚出一道意味深長的弧線。
一番話有理有據,常繼壓根冇法再回嘴。皇上思慮半晌,也起了惜子之心。想起君意沈兩年河岸馳驅,每次都曬黑了一身皮膚,累得精瘦了纔回京。讓他歇歇主理武舉也挺好,這麼一想,便一錘定音:“那便就如許吧,都水監,治水一事,你待從魏王這裡交代後,便去與鄭國公商討吧!”
“待我即位,第一件事,就是肅除常氏外戚。”
如有旁人在此,決然大吃一驚。想不到一貫沉著慎重的常繼,會對現在高居魏王之位的君意沈直呼其名。太孫卻嗤然一笑:“孃舅這話又是說給那個聽?好似打算將德王叔弄死的不是你們普通……”
常繼送太孫回東宮,一言不發,直到宮門口彆離,他才微微垂眼,聲音若深淵低鳴:“方纔為何不出聲幫孃舅?”
“你說淵華宮要彙集天下武學,做得如何樣了?”
這般一想,討要百億也非利己,乃是節流後的為民之數。特彆看到都水監官那感激的眼神,便知這數量並不算高,隻是換了旁人,無人敢說。
陳聿修悄悄地望著她,很久纔將目光移開,看向火線鵠立不動的君意沈。郭臨一驚,忙收了調笑模樣,輕咳一聲轉為端莊:“嗯,意沈隨我去書房吧,我把清算出來的剿匪案宗給你看看,當然,是京兆府冇有的、與高徹辰有關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