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這就讓燕兒去買。”
劉媽媽神采大變:“你敢!”
何家大蜜斯,不管是真是假,總不能穿得像個乞丐吧。
“你纔是死丫頭,你們百口都是死丫頭!”
“我是武安侯夫人的準兒媳,你說我敢不敢?”少女重傷未愈,提及話來有氣有力,可卻能氣死人。
劉媽媽在內心把那少女罵得狗血噴頭,可還是脫動手上的鐲子放在少女麵前:“拿去,拿去!”
劉媽媽咬牙切齒,賞格的時候,當然是賞銀越多越好,陣容越大越好,要讓統統人都曉得,他們何家千辛萬苦找回的女人掉進河裡淹死了。
聽燕兒說了,這個叫黑妹的野丫頭把人救上來就去看腳,看到紅痣就大喊小叫,燕兒聞訊趕來時,這位“大蜜斯”的玉足,已經不曉得讓多少人看過了。
再說,這類草台班子裡長大的女人,在世人眼裡與花娘普通無二。
劉媽媽想要撕碎她的臉,可還是忍下來了,當務之急是哄著她歸去,至於歸去今後嘛,哼哼,大太太有的是體例清算她。
劉媽媽一怔,這是甚麼意義?還想和她講前提嗎?
少女看看本身身上:“還缺三身新衣裳,是裡外三新,不是驢糞蛋兒內裡光。”
黑妹嘿嘿乾笑:“你當我是傻子啊。”
少女的目光落在劉媽媽的衣袖上,方纔劉媽媽抬手時,她看到了藏在衣袖裡的大金鐲子,又昂首去看劉媽媽耳垂上的金丁香、頭上的銀簪子:“我連件金飾都冇有。”
正在這時,黑妹冷不丁跳了出來:“給錢,一千五百兩,你們何家不能說話不算數吧,快點拿來!”
劉媽媽差點給氣得背過氣去,她身上哪來的一千五百兩,統共也隻要二百兩。
少女拿起金鐲子掂了掂,臉上終究暴露了笑容。
“你這個死丫頭跟著我做甚麼?”
劉媽媽神情倨傲,目下無塵,對燕兒說道:“清算一下,我們這就解纜。”
劉媽媽想說,你就不怕我把你扔進河裡,就說你淹死了?
燕兒說她當時傷得很重,又在河裡泡了好久,差點就死了,現在外傷固然好得差未幾了,可就這副半死不活的身子,還想和她講前提?不怕把她扔在這裡自生自滅嗎?
劉媽媽神采一白,讓個撈屍的跟去真定?大太太還不罵死她啊。
劉媽媽高低打量著炕上的少女,眼神淩厲:“大蜜斯,養大你的人就是草台班子裡唱戲的下九流,想來你也是冇有學過端方的,歸去的路上,就要把端方學起來,免得回到府裡讓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