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隻保孩子。”青衣女打斷她接下來的話,瞪住老婦威脅,“如果保不住,你們一家長幼的命就不好說了,想活命就照我的話去做。”
元娞揮起手,竟也淚目。
她於空中飄飛的素淨袍子,奔馳的烏騅馬,在元娞的視野裡化成一點,唯有長龍般的車隊迎著風遲緩前行。
隻聽刀劈向半空的聲音,巨大的物什急下墜,落在元靈均腳邊。老鴉死命地撲騰了幾下,動也不動了。
“光天化日,輦轂之下那個敢劫去沛王。九萬,隨我來。”
此時的天陰沉得嚇人,眼看就是一場大雨,主仆幾人還在林子裡冇頭冇腦地打轉。
元靈均一聽,刹時睜大了眼睛,揚了一鞭,催頓時去。婢女跪在馬前哭道:“大王拯救,殿下她被賊人劫去了,眼下不知去處。”
她俯下身拍馬的脖子,玉頂烏騅頓時張蹄飛奔起來。
空曠的四野傳來她的覆信。此處是京郊,路上也冇見甚麼人顛末。她抹了把腦門的汗,想到出府帶來了侍衛,便提起裙襬著慌地往回跑。
是要降雨了嗎?她昂首望著天幕,一行白鶴悠然掠過,幾隻停落鬆林,在虯枝上騰躍跳舞。
院裡的人也發覺一絲非常,個個如臨大敵地握緊了刀劍,大氣都不敢出。
“……好餓啊,返來路過販子先買幾塊餅臨時墊墊肚子吧。話說我午膳都冇如何用。”
忠心的侍女顧不上驚駭,拔腿就朝相反方向跑去。一口氣未歇地跑了好久,兩腿麻痹到不似本身的,總算瞥見絕頂呈現馬隊,大抵是常山王返來了。
藐小的雨滴落下來,腳下的路已看不大清楚,統統人都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俄然,一個黑不寒冬的物什爬升向元靈均的臉,元靈均跌坐在地,搧起袖子揮趕。
窗外一群老鴉振翅飛起,停歇在屋頂之上。
“你曉得他在那裡?但你為何要來奉告我?另有,你說事關存亡,王君是有性命之憂?”
越是向前走,樹林越是麋集,火線的門路愈窄,到了最後,連能走的路也冇了,既然冇路,馬車又如何能疇昔,莫非是迷路了。
元娞回身看去。一個年青的青衣女子斂身見禮,極陌生的一張臉,身上飄著奇特的香味,直入鼻息,熏得人幾欲作嘔。
“老嫗明白了。”老婦抖著嘴唇,看著樹枝搖擺的窗扇,一聲低咽,跑向內屋。
俄然有侍從大聲驚叫:“這裡好多血。”
元靈均考慮了一會,點頭道:“不成,作案之人既曉得沛王身份,還敢作案,此事絕非普通,我們臨時不要張揚,先找到沛王下落要緊。”她一挑眉,胯下的玉頂烏騅轉到了九萬所指的那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