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翰林家女眷住了桂花樓,倒是冇請樂伶,管事的說樓裡頭配有幾件前朝樂器,想是哪位女人瞧見了,取來打趣的。”
“您若想聽,我們等哥哥休沐了找了伶人來吹?”周秦湊趣道。
周秦便朝桂花樓瞧去,公然見二樓中窗欞已開,偶能見到樓內一兩副書畫,幾根吊著的筆。
孟嬤嬤便上前給她添麵。
兩人伴著那箏聲賞了賞花,孟嬤嬤返來稟話。
周秦更加感覺長幼長幼,這個詞非常有事理。現在祖母年壽已高,須多關照些,不要聽任她隨便自專纔是。
周秦先給趙老夫人擇了一張石凳,讓人墊了墊子,兩人坐了。孟嬤嬤過來道:“老夫人與女人中午想用些甚麼,這院子管事的說,徽園中有請來的八仙樓廚子,最善做麪食。”
周秦笑了笑,“我也吃麪條吧,你讓他撿了特長的做。”她想了想,又道,“不要吃蝦。”
飯畢,著人賞了那掌廚的,又請他早晨還撿了特長的做來。
周秦忙道:“我的鷂子還在箱子裡。”忙叫了海棠去翻箱子,又對趙老夫人道:“我跟哥哥早些日子各畫了一個,等拿來了祖母瞧瞧哪隻是我畫的。”
孟嬤嬤考慮著道:“雖是熟諳,倒也不太熟,要不要去打個號召?”
趙老夫人皺了皺眉,道:“可貴出來,便點一回蝦吧。”
周秦倒是同她們兩姐妹見過幾次麵,隻略略談過幾句場麵話,也不熟,隻記得有次某位貴女生日,她奉上了一副自繪的《醉眠海棠圖》,畫上少女畫得惟妙惟肖,端的就是那位貴女的邊幅。想來此次操琴的便是這位楊妙芳楊女人了。
桌上擺了十幾樣送麪條的小菜,周秦撿了那翠綠的菘菜拌進湯裡,一碟吃了有一多數。
周秦先看了麵前的麵,麵拉得細細的,上頭蓋了兩三片紋理清楚的金華火腿,又有新奇的筍絲白生生地堆在火腿旁,襯在金黃色的雞湯中,熱氣一熏,香味撲鼻,惹得人食慾大開。她拿筷子撩了,發明臉大的瓷碗碗口大,碗底卻又小又淺,隻幾口便吃完了。
周秦便上前挽了趙老夫人的胳膊,“我倒感覺珊瑚姐姐冇胡說,祖母本日正正年青。”
兩人正說話間,忽聽遠處有一陣笛聲傳來,婉轉婉約,一曲罷,又響起了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