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秦倒是同她們兩姐妹見過幾次麵,隻略略談過幾句場麵話,也不熟,隻記得有次某位貴女生日,她奉上了一副自繪的《醉眠海棠圖》,畫上少女畫得惟妙惟肖,端的就是那位貴女的邊幅。想來此次操琴的便是這位楊妙芳楊女人了。
趙老夫人哼了一聲,“等他?見天就曉得拿話來哄我。”說完這一句,不自發地也笑了。
趙老夫人側耳聽了一陣,便對孟嬤嬤道:“這徽園中也養了伶人嗎?問問有冇有得空的,早晨請了來吹吹笛子,我們夜間賞花,也伴個曲兒。”
護國公府孫輩隻要周秦兄妹二人。周延之是嫡長孫,護國公府自有一套男人的教養體例,從不嬌縱,也不慣著,反而是周秦,三代中就她一個女兒,家中多有寵嬖。
珊瑚將小丫頭端過來的茶水遞了上來,邊幫著擺小食邊道:“我方纔瞧著遠遠的有人放鷂子,隻是冇一會就掉下去了。”
飯畢,著人賞了那掌廚的,又請他早晨還撿了特長的做來。
兩人伴著那箏聲賞了賞花,孟嬤嬤返來稟話。
“您若想聽,我們等哥哥休沐了找了伶人來吹?”周秦湊趣道。
後院卻又是另一番風景,高山開闊,種滿了大片大片的薔薇花,紅粉白黃橙間夾在一起,諸色間又有深淺之分,此中設了幾條小徑,專供人入內賞玩,另擺了了兩張石桌,十來個石凳,上麵偶爾掉有幾片落花。
又聽珊瑚在一旁阿諛,“老夫人這回可比我更年青啦,如果出門,怕得有人在旁喊您一句小娘子。”
“楊翰林家女眷住了桂花樓,倒是冇請樂伶,管事的說樓裡頭配有幾件前朝樂器,想是哪位女人瞧見了,取來打趣的。”
趙老夫人皺了皺眉,“趕上再說吧。”
“我也不吃。”周秦笑盈盈隧道。
兩人正說話間,忽聽遠處有一陣笛聲傳來,婉轉婉約,一曲罷,又響起了箏聲。
趙老夫人不自發地摸了摸頭髮,笑罵道:“昔日白疼你了。”
周秦便上前挽了趙老夫人的胳膊,“我倒感覺珊瑚姐姐冇胡說,祖母本日正正年青。”
桌上擺了十幾樣送麪條的小菜,周秦撿了那翠綠的菘菜拌進湯裡,一碟吃了有一多數。
兩人一起談笑著去了後院。
周秦更加感覺長幼長幼,這個詞非常有事理。現在祖母年壽已高,須多關照些,不要聽任她隨便自專纔是。
一時丫頭端了才做好的菜品上來,一道道排開,孟嬤嬤上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