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國人之舉,各國皆有。先君靈王困於乾溪,便有朝國人之舉。先君武王立權縣之時,也有朝國人之舉,再往前溯,先君遷徙荊山之舉、助周伐商之舉……,皆朝國人而定之。但是本日,外朝從未開啟,國人從未召問,正朝亦不過是視朝之所,三揖而終。故不佞曰:為強我楚國,當朝國人而治之。眾卿覺得如何?”

‘百官之位,巫覡代之’,此語一出,殿內又是一片鼓譟,百官是國之乾城,怎能以巫覡代之。巫覡替代了百官,那百官立於那邊?

群臣惴惴,誰也不曉得這朝國人而治會帶來甚麼,一些明知朝國人本身官位不保的縣尹、邑尹內心雖想反對,但又怕被人戳穿——據聞大王年前就派人至本縣本邑,本身所作所為或許郢都已知。

“史官,不佞所言有誤?”階下鼓譟,熊荊喝問身跋文錄的史官。

熊荊這算搶了文吏的台詞,朝國人這一條新政大抵的內容便是如此,更細節的另有每年何時遴選國人、外朝何時開啟、外朝所議何事,這些都寫於文書當中,隻能讓群臣看文書了。

令尹之言遵守祖製,按例新王此事該當說:‘庶邦侯、甸、男、衛!惟予一人釗報誥:昔君文武丕平,富不務咎,厎至齊信,用昭明於天下……(反顧文武大平天下,常盛無不對,天下承平誠信,政治昭明於天下……)’

“敢敬告大王:皇天改大邦楚之命。惟先君篳路藍縷、以啟山林,終使我楚國赫赫,臨之南海。惟新烈王,畢協獎懲,戡定厥功,遺福先人。今王敬之哉!鎮靜三師,無壞我先君寡命。”

執圭之人不過是南邊那幾十個部落方國,他們赴楚國送貢品之時有些得知了先王薨落,有些是半路上才得知。蠻夷就是蠻夷,他們隻要少數人奉上了白圭,多數獻上的是本族的土產:象牙、玳瑁、珍珠。新王之禮高於貢品,當甌越使臣獻上一顆五寸珍珠時,統統人的眼睛都直了。南邊部落方國如此,趙、魏、韓、燕四國使臣也獻上厚禮,隻是他們的禮必須償還。

“不佞授彭城外朝予王權,使其有任免彭城尹之權,可乎?”權責乾係上是找不出題目的,熊荊問完又道:“我聞藍卿在彭城素有民望,國人敬之,若朝國人議彭城尹之任免,離職否?”

廟見乃告祖之禮,告祖以後臣子委贄,以示儘忠,而後改元。楚國雖不可王編年而行大事編年,但也需變動編年大事,以示新王即位。熊荊不管楚國以何大事編年,他隻記得本年是秦王政十年。秦王政十年,不知後代翻開史乘,這一年天下會將會產生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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