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曾陰見過息公、弋陽君。”父親說完,曾瑕的二兒子曾陰緊接著說話。“請兩君明鑒,我邑所發皆為虎賁之士,定不輸秦人銳士。”
“加上新建的倉稟,不過十五萬石。秦人即將圍城,城陽斷不成運。”成墨答道。
“四千石……”曾陰的笑容非常乾澀――熊荊曾實測過,一石粟不過27市斤,舂後僅得16.2市斤小米,而軍中非戰時每人每月定量為兩石,戰時三石,也就是說,四千石夠兩千人吃一個月。但夫子呢?夫子之數恐倍於兵士,兵士能吃一個月,四千夫子莫非去喝西北風嗎?曾陰神采天然不愉,可他還是強笑道:“小子先代父謝弋陽君借糧之恩,待與家父議畢,當告弋陽君可行與否。”
“男人出征,女子便可在家舂米。”成介成心偶然忽視了秋收。“若運米不運粟,車馬、舟楫、夫子、倉稟,皆可節流,破鈔之餘可補舂米之費。你明日以告大司馬,請準之,不然,息縣無倉稟可存數十萬石糧秣,堆積於野,淋雨必腐。”
“曾瑕見過息公、弋陽君。”帶兵的是西陽邑尹曾瑕,一條老狐狸,隨行另有他三個兒子。幾小我身著皮甲,不待走近就向成介幾個揖禮。大抵是曉得成介等民氣中的嘀咕,曾瑕禮畢第一句便是:“臣聞秦人伐我城陽,想來軍情似火,故先率二十乘以救。”
正如十二時製直到東漢才於官方逐步實施一樣,反應玉輪圓缺,朔、望、晦的太初曆也是漢武帝期間纔開端推行的。在此之前,每月第一日並非朔日,每月紀日也不是後代農曆慣用的月朔……十五,而是天乾地支。西週期間,每月朔日由周朝史官年初推算,然後分發諸國,到了東周,則有本國的史官或者天官推算。
“西陽邑師全到了?”息縣縣尹成介正站在城頭看對岸的西陽邑師。因為離的近,他們是最早趕到息縣的救兵。
“此法甚好,就不知雄師開赴,郢都、期思是否有舂米之人啊。”成墨也附和此法。普通都是由軍隊本身舂米的,現在改由火線舂好,就怕舂米的人不敷。
“西陽缺糧,不得不令人留邑收割粟稻。”曾陰也站在小丘上,弋陽君說人少,他不得不再次反覆先前的來由。“便是此次出兵,也需請息公襄助糧秣。”
成介倉促下了城頭,燎火下息縣南門大開,他親身驅逐曾公入城。
想了半天,成介拍腦袋道:“城內城郭有千餘戶,每戶或可存七十石?”